胡大兴欲言又止。
他很想说，不止他没有完成，站着的人，好像都没有完成。
只是看见秦河如不善的目光后，识趣的闭上嘴。
说教一通后，秦河如把这话对着其他人说了一遍。
“赶紧去给我想办法，完不成指标，我绝对让你们留下来加班。”
几人应下后，才离去。
秦河如刚刚生气的脸庞，在几人离去后，变得平静无比。
那番脸色，只不过是对着别人的，实际上要让他生气，不太可能。
只是几人完成的采购指标，确实让他多少受到了一些影响。
本来他还想见见其他几个一级科员的，有这档子事在，不免淡了这个心思。
当上副科长，脑力消耗得比以前多，体力消耗得比以前少。
这一整天，他几乎都是坐在办公室里的。
下班后，他带着姐姐照常回到四合院。
刚进去，就见到阎埠贵提着麻袋进屋。
“三大爷？在干啥呢？”
忙碌的阎埠贵听见有人喊他，疑惑的转头，随后露出笑脸：“是小河啊，这不是要过年了嘛，我寻思着买点年货回来。”
望着哪地上摆放的一堆土豆和白菜，秦河如疑惑道：“不是还有十来天才过年嘛，这么早就买年货了？”
阎埠贵回应：“小河，你不懂。真要到了过年那天，指不定连白菜都买不到了。”
秦淮茹推了推弟弟的手，附和三大爷的话。
“是啊弟，再过几天，几乎所有厂里的职工都会放假，那时候大家都会去买年货。”
“要是等过年的前两天在去，先不说排的队长不长，能不能买到东西还不好说呢。”
三大爷也说道：“你姐说得对，要是要买年货，趁这两天人少赶紧买，免得到时候人多，好东西都被别人抢走了。”
“这样啊。”
秦河如嘀咕一声，与秦淮茹回到屋里面去。
“姐，你们是不是星期四放假？”
秦淮茹点头：“恩对，星期三上完班就放假了，星期四不用去厂里头。”
“那我们星期三那天先去把年货买了吧。”秦河如说道。
物资，他农场里很多，可那些东西都见不得光。
要是他一个人的话，想怎么吃都行。可要是有别人在，就不能这么做。
顶多就是从里面拿出来一些好东西添加进去。
“星期三？”秦淮茹咀嚼着这三个字，然后答应下来。
“也行，星期四去的话，估计人多。星期三去合适，那时候大家刚下班，都想休息一会儿明天再去买，我们星期三去的话，没准能买到好东西呢。”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对了，今年要多买一些年货，因为还要把爸妈接过来。”
秦河如说：“行，先把东西买好。”
“星期三看能不能买完，要是能的话，星期四那天麻烦姐你去村里接爸妈过来，我估计还放不假。”
尽管科长没有通知他们这些干部什么时候放假但用脚趾头去想都能知道，十有八九是下个星期的事。
车间工人放假后，才轮到回收部、维修部这些部门的人。然后是仓管、食堂、广播等等部门。
最后走的，才是他们这些干部。
除了要做总结之外，就是吃饭联络感情。
当然，最关键的，是分好处。
工人在，免不了人多眼杂。只有不在了，才好分东西。
他算是赶上好时候，在年末的关头成了副科长。
虽说得的好东西没有别人多，却也比寻常一级科员得到的要多。
两人简单把事情定下来后，才开始吃饭。
之后的两天，秦河如的工作很简单。
认人，记录。
将三组的人全部认识，并且记录他们每天完成得任务情况。
也就是这天，仓管送来了三组所有人的采购数据。
秦河如大致看了一下，发现除了胡大兴，二麻子凳子差的多之外，只有一两個人差了一些，其余人都完成了。
对于差的份额，他没有过多担忧。
因为他是上个星期才成的三组副科长，理论上来说，这个月三组的业绩，是算在朱老二头上的。就是说完成的不好，他可以推给朱老二，让其当黑锅，超额完成，他可以揽下来说是自己的功劳。
唉，朱老二是个好人呐。
感叹过后，秦河如才去取自行车。
今天的天气有些不错，出了一些太阳。
不知道是天气好的缘故，还是说放假了，总之走在路上的工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那是一种秦河如从来没见过的笑容。
是有希望的笑容，是有生机的笑容，是发自内心高兴的笑容。
这让秦河如跟着不自觉的笑出来。
考虑到买的是年货，两人打算先去朝阳菜市场看看。
因为供销社那边的存货比较少，加上需要票。所以远没有菜市场那边好。
不仅他们如此，许多准备买年货的，几乎都是先去菜市场买，然后才去供销社。
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就来到了朝阳菜市场。
眼前的一幕，让两人都惊呆了。
“好多。”
秦河如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人的确很多，都快赶上春节抢车票的的那种情况了。
“还买吗？”秦河如望而却步。
“买，怎么不买。”秦淮茹一马当先，走了进去。
“小弟，你把车锁好再来，我先去进去。”
来之前两人就分配好了任务，秦河如买肉，秦淮茹买菜。
秦河如去到停车的地方，把自行车锁好。
这个时候，他可不敢相信那句路不拾遗的话。自行车宝贵着呢，要弄丢了，一时半会儿他也买不起。
锁好车，他才进去菜市场。
别说，就真的是摩肩接踵，人山人海。
挤了好半天，他才进去。
“别挑，你不买的话去其他地方看看，后边还有人呢。”
“秤绝对足量，老大娘，我在这里做了好几年了，谁不知道我这人最是诚信了。”
“哎，还没找你钱呢，别走。”
菜市场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声音。
秦河如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总爱说“你以为这是菜市场啊”这句话了。
行走间，他终于看见卖肉的摊位了。
“给我来二斤肉，一斤肥的打成肉沫，一斤瘦的也打成肉沫。肥肉沫里不能有瘦肉，瘦肉沫里也不能有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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