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她用笔记本电脑在跟谁道歉？”警局里薛涵正停下手中的笔问对面蹴鞠不安的陆易萌，陪同而来的晓琳搂住她，拍拍她的肩。
“嗯，我是这么猜想的。”陆易萌揉揉红红的眼睛。
“那么你觉得是谁？”
“佳佳人很好啊，我也不知道她会对不起谁啊！可是……可是……”陆易萌说着说着又想到自己见到打电话前后的严佳佳，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不该说。
薛涵正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欲言又止，鼓舞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说的？不管是什么，大胆地说出来。”
晓琳也在一旁劝导：“萌萌，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说吧，说不定对警方有用途呢！你也不想佳佳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不是吗？”
“嗯。”陆易萌白着脸道：“在发现佳佳的笔记本上的字之前我曾经去找过她，那时她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一边哭着一边道歉。我想要安慰她她却很害怕我的突然出现，不仅及时挂了电话还不让我问这件事。”
“电话？”薛涵正直觉告诉他这是个关键点，可是在事发地点并没有看见严佳佳的手机，宿舍也没有。暗自记下这点，继续问道：“你最后知道她和谁通话了吗？”
陆易萌失魂落魄地摇摇头，浑身开始小幅度地发抖，晓琳感觉到了，不停地拍着她，“萌萌，没事的，没事了。”
一个让严佳佳不停道歉的电话还不至于让陆易萌吓成这样，薛涵正颇有深意地望了一眼陆易萌，“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陆易萌抱着自己的双臂，回绝：“不用了。”薛涵正善意地对她点头，“要不你们今天先回去，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们会再找你们的，好吗？”
陆易萌、晓琳双双点头，晓琳扶起腿上无力的陆易萌往外走，薛涵正收了本子和笔也跟上去送她们。
“薛警官，我有个事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已经踏出警局门的陆易萌思虑再三还是回头问薛涵正道。陆易萌年轻人该有的灵气少了大半，余下了无尽的挣扎与痛苦。
“你说吧！”
“我……那天……”陆易萌单个词地蹦出来，就是没个整个句子，大约还在组织词句。薛涵正也有耐心，端着微笑站在她面前安静地等着。整整过了五分钟，陆易萌才顺当了一些说道：“那天的佳佳像变得一个人似的，那个样子就像死掉的孟姚！她那样子就像……就像鬼上身。”陆易萌一说完，紧接着打了一个寒颤，缩着脖子。
薛涵正笑容不变，心中一顶，想道：难不成真是鬼上身？是孟姚找严佳佳报仇的？
严佳佳的尸体被发现是在陆易萌发现严佳佳异常的第二天早上。严佳佳的尸体被吊在德浩楼的大门前，双腿，双臂还有脸上都有着类似咬伤的痕迹。这要是孟姚真是严佳佳害死的，严佳佳这样死还真能说得通。
“别乱想了，这世上哪有什么鬼不鬼神不神的，肯定是你出现了错觉，回去好好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薛涵正现在虽然知道这世上存在那些个东西，也不想吓坏人好好的一个大学生，就顺着大众思想宽慰她。
陆易萌咬咬唇，眼神摇摆不定。晓琳轻晃晃她道：“萌萌，不要瞎想了，听薛警官的，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真要是有，薛警官这种整天和尸体打交道的人都没见到，怎么会让你见到呢！”
晓琳的话要是放在以前薛涵正还正就这么想，现在听她说来，只觉得毛毛的！想自己跟那么多命案打过交道，说不定还真遇到过不少鬼了，只不过自己看不见罢了。思及此，脸上的笑容不经有些僵硬，他抬手按按鼻翼，昧着良心顺着晓琳的话说：“就是啊，我这种人都没遇到，怎么会有你的事呢！你就放心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嗯。”陆易萌吸吸鼻子，稍微开朗了一些，“谢谢你，薛警官！”
“为人民服务。”薛涵正眯着眼，故意开玩笑地说道。陆易萌和晓琳同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陆易萌眼里还沾着泪，哽咽地笑道：“薛警官却是是个好警察，如果薛警官需要帮助的话，我们义不容辞。”
薛涵正摸摸鼻子，“好了，你们快回校吧！”
两人离开后，视线豁然开朗才发现马路对面的人行道的路灯灯杆上倚着一个熟悉的人，那人正和人打着电话，很久才见他张一次口。
“不用了。”
“……”
“我很好。”俞劭无波无澜地切断电话，过马路，目的地正是薛涵正所在的警局。
“小劭？”薛涵正只疑惑一刻就明白了俞劭来的目的了，“来打听情报？”
薛涵正眉头一敛，装作正色地说道：“内部机密，不可外泄。”
俞劭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以前不来这儿直接获取自己的想知道的是因为他知道不会有人告诉他，现在可不是这样！现在这情况，这个案子，谁靠谁更多还不一定呢！
“我去看了现场，什么都没发现。”
薛涵正眼眶一凸，为俞劭的不礼貌内在吐血，缓口气才道：“小劭，你当初为什么不考警院呢？”
俞劭不答，继续说：“我要知道法医的验尸报告。”
“唉，那个真的不能给你看。”薛涵正叹道。
俞劭不强烈要求，只那样不动声色地站着。他笃定薛涵正有办法让他知道，也一定会让他知道，如果他想早点结束这个案件的话。
“你真该去警校！”薛涵正恶狠狠地对他说，“算了，你跟我进来吧，我正好有事要问你。”
某些专业方面的问题还是问专业人士比较靠谱。薛涵正想。
薛涵正带俞劭进来自己的办公室，验尸报告还没出来，薛涵正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坐在沙发上等会儿。
“小劭，严佳佳的同学说严佳佳死之前有段时间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和在小树林里死去的那个女生一样，你说这是不是鬼上身？”
俞劭一怔，“不清楚，不过死前受了那么大折磨有可能怨气不散。”
薛涵正突然感到一冷，打了一个寒战，想起晓琳的话问道：“话说，小劭，你们学校死了这么多人，你就没见到除了张教授之外的鬼魂吗？”
“没有。大多数人死后会直接去阴狱，就算挣脱开阴狱的引力，也会离开原地！”
“他们为什么要离开原地啊？”
“有很多原因。”俞劭并不准备细说，因为那理由实在太多了。
“那小劭，你有办法知道严佳佳死前是不是鬼上身吗？我觉得这可能是侦破小树林之案和这个自杀案的一个重点。”薛涵正面色凝重地问道。
俞劭点头，“可以。”
“阿正，报告出来了。”居翡轻柔的声音在此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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