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稚也跟着点点头，“当时我也在，基本还是老样子，也没有恶化的趋势。”
“哎呀，你们都不知道，最可怕的在后面。帆姐好心给那个老头喂水，老头子跟疯了似的，对着她笑。老头嘴里嘀咕什么，没头的跟着有头的，没头的不是人，有头的也不是人。嘶.....一提起来我就起鸡皮疙瘩，但是今天一大早查房的时候，这个老头子情况一下子就不好了，不到中午就驾鹤西去了。”
颜稚听完，也是跟姜予卿一样沉下脸，几人就默默吃着饭。
但生老病死对于这里来讲，每天发生的实在是太常见了。
因为忙起来时间过得挺快，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天黑了。姜予卿做完最后一台手术，正伸展着筋骨，看着同事都下班了，这才想起看手机。
姜予卿瘪瘪嘴，倒不是抱怨他这么着急着走，是在懊恼自己。
自从看了那封奇怪的信以后，脑子里乱的很。她以前根本没听过奶奶提起过一个叫郁北嘉的人，也没见过这张照片，只记得有一年她刚开学没多久，奶奶忽然有一天不见了，听爷爷说是去外乡旅游去了，好几天才回来。她当时还奇怪，奶奶平常不怎么喜欢旅行，又怎么突然间没说一声就走了，她为此闹了好一番脾气，抱怨怎么没带上自己。
估计就是那次了。
奶奶回来以后还给她带了当地的土特产，又是许诺下次去旅行一定会带上她，这才让她消了气。
现在想想，心中总有预感，奶奶当时也许根本不是去旅游的，而写信的人好像根本不知道奶奶和陆熠然父母去世，他们到底要去那里干什么？
“你还没收拾完？”颜稚早已换完衣服，看起来是从更衣室绕回来。
“哦....来了来了。”姜予卿收拾收拾，脱下白大褂勾在衣架子上，把桌子上的书籍资料都整理一番，匆匆拎上包，准备下班。
她的肩膀又酸又疼，脖子也是，一边走还一边活动着上半身，骨头咔咔响。
“明天我休息，还能接上后面的小长假，准备出去玩儿，你要不要一起去？”颜稚看着斯文，好像挺喜欢摄影和旅行，看朋友圈里满是各地的旅行照，国内国外的数不胜数。
姜予卿笑笑，“我倒是想，家里有事儿呢。”
颜稚点头，两人走到楼道末端，准备坐电梯下去。
这一层里安安静静，除了他们一个人都没有。
这个电梯是后来装的，医院翻新的时候每层都新增了两个，平常上下速虽说比较慢，但是也不至于慢成这样。他们科室在三楼，这个速度的话从这台电梯的B1层到三层也不至于这么慢，都几点了还每层都有人上下。
“好慢哦，谁家孩子又淘气了。”以前就出过这种事，姜予卿下班的时候正好碰到个熊孩子，本来就累的要命想早点回家，结果熊孩子进了电梯以后就把每一层的按钮都按亮了，她当场就翻了个白眼。
“这电梯每天上上下下多少人呐，有点故障也很正常，等下出去的时候跟保安讲一声，检修一下。”颜稚看起来挺有耐心，也不抱怨，等电梯开了门，一手挡着，让姜予卿先进。
姜予卿一脚刚踏进去，电梯居然轻轻一晃，她还以为自己这么胖了。摇摇头，没有多想，按了一下一楼，等颜稚进了来，电梯门就马上关了。
这个电梯的地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却不是灰尘。姜予卿用脚蹭了蹭，那灰尘因为比较轻，有一些飘了起来，好像是香灰。
“这么多灰？”颜稚似乎也发觉了，略有些嫌弃地踮起脚。
姜予卿摆弄了半天，总感觉这电梯怎么不动啊，明明电子显示屏在往下走，但是总感觉根本没有下沉。她静下心来感受着，发现的确没有往下。
“怎么这么久下一层都没到？”颜稚用手指戳了戳一楼的按钮，看着显示屏依旧停留在三楼往下走的，但是电梯丝毫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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