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先是让人将苏清灵与卢婉洁送回去。
随后便与高至行来到了酒楼。
二人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坐好。
李承乾也没过呢高至行客气，直点了一堆店内的特色菜，随后才将菜单丢给那小二。
待小二下去之后，李承乾便问高至行：“自上次一别，距今也有六年了吧？”
“差不多。”
“我只记得上次见你时，你还是个毛没长齐的小崽子呢。”
高至行笑了笑道：“这一回头，你都长这么大了，个子比我都高了，这回再想抢你冰糖葫芦，可有点难喽。”
闻言，李承乾也笑了。
他直道：“你要再敢抢我糖葫芦，我这回非得还手不可。”
“还手又怎样？你还真以为你能打过你舅舅了？”
“别以为你在战场上有点小成就就飘得不行了，你舅舅永远都是你舅舅。”
高至行随手抓起一把花生，一个接一个的丢进嘴里。
说真的，这货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吃没吃相，着实不像是高家这样的高门显贵出身的。
就跟寻常街头的地痞无赖没啥区别。
不过，李承乾也懒得跟他计较这些。
他也抓了把花生米，一边吃一边问道：“这一走六年，可有在外娶妻了？”
闻言，高至行反问了一句：“你要是女子，你愿意跟我？”
“不愿意。”
李承乾不置可否的一笑道：“就您这幅模样，能娶到媳妇，都是烧了高香了。”
“那跟我讲讲，你这六年都去哪了？”
“是去了你梦想当中的江湖涮了一遭，怎样？江湖上可好混？”
“好混个屁！”
“说真的，这六年在江湖上漂泊，过的简直不是人的日子。”
高至行沉了口气道：“回长安城时候，混的就个乞丐没什么区别，我家老头子差点没认出来我来。”
“那还不早点回来？”
“若你能早点回来，没准我还能带着你去趟北漠呢。”
李承乾翻了个白眼道：“旁的不说，至少能让你在这其中立些功劳，不至于到了这个年岁连老婆都讨不到。”
“哈哈哈哈……”
高至行仰面笑了：“立功不急于这一时，反正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呢。”
随即，他低头看着李承乾，意有所指道：“没准，近日就有了。”
闻言，李承乾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
他扭头直直的看着高至行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高至行贴近李承乾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回长安？”
李承乾愣住了。
高至行现在这话，明显就是在暗示他，近日大唐就将发生战争。
可他作为秦王，又在之前监国那么久，要打仗，他怎会不知道？
他看着高至行良久，才缓缓道：“难不成你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了？”
高至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开口问道：“你可知，我这半年都在哪里？”
李承乾缓缓摇头。
高至行挑了挑嘴角道：“高句丽。”
“高句丽？”
“高句丽不是早就被炀帝给打残了吗？怎可能出兵？”
李承乾有些惊讶。
在他的记忆当中，这时候的高句丽，应该是在被炀帝痛打之后的恢复期才对。
他们怎么可能会在这时候搞事情呢？
再者，东北三番刚被大唐灭了还不足一年，所产生的威慑力还在。
高句丽能在这时冒险攻打大唐？
“事实是，他们不仅出兵了，甚至还联合了室韦与靺鞨一起。”
听闻这话，李承乾直接站起身来：“你从哪听说的？”
“我当然是亲眼看见的。”
“他们的目标是那，你可知道？”
问完这话时，李承乾的内心还是有些紧张的。
实话说，只在高至行这句话说出来时，他就已经有所预感。
大概知道高句丽要进攻的目标是什么地方了。
看李承乾那紧张的表情，高至行歪了歪脑袋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真的是漠北道农场？”
说完这话后，李承乾想也没想，直接就奔出了酒楼。
见状，高至行直在后面大喊：“喂，你小子点的菜不吃了？”
“还吃个屁！”
“吃完了，大唐百姓就特娘的没得吃了。”
李承乾头也不回的叫了句，随后直迈步朝着皇宫跑去。
见这货火急火燎的模样，高至行无奈摇头，随即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铜板拍在桌子上，也追了上去。
高句丽竟然联合了室韦与靺鞨要进攻北漠农场。
这可是大新闻呀。
这事若是真的让他们得逞，那李承乾先前的努力可就全白费了。
……
甘露殿内。
李世民正在与长孙无忌等人商议政务。
看李承乾宛如火烧了屁股一样的冲进来。
他直皱着眉头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你是被狼撵了吗？”
“差不多差不多。”
李承乾现在才懒得跟李世民多说什么。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直到气息喘匀了，才开口道：“儿臣刚刚接到消息，高句丽已经联合了室韦靺鞨，正要发兵突袭北漠农场。”
“什么？”
李世民满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小子是从哪得来的消息。”
“是从草民这里。”
不等李承乾开口，高至行便大跨步走进大殿。
他直面朝李世民双膝跪地道：“草民高至行，叩见陛下！”
高至行？
听闻这仨字后，李世民的眉头明显皱在了一起。
说真的，高至行那真是个神人。
当然，这个神人的意思，并非是贬义。
高至行确实很厉害，自小就文武兼修，而且还皆有名号。
旁的不说，只说在李承乾横空出世之前，长安城内的天才名号一直都是高至行在担当。
上至皇亲贵胄，下至黎民百姓，都对这家伙赞不绝口。
在其十三岁那年，李渊亲自找上高士廉，要为其保媒。
可就在这家伙十三岁后，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忽而就想起了诗和远方了。
随后离开家族，独自在江湖上流浪，只偶尔给家中寄回书信几封，剩下就一点消息都没有。
而随着李承乾的声名鹊起，这些年也就再没谁提起高至行的名字了。
此时再见他，李世民还是有些意外的。
“你是从哪听说这消息的？”
“当然是从高句丽听说的。”
高至行拱手道：“草民在高句丽流浪时，曾认识了一位高句丽大对卢府邸里的杂役。”
“在草民将他灌醉后，是他亲口所说，如今高句丽正在与室韦靺鞨商讨要对大唐出兵一事。”
“而且他们出兵的第一战，便是想横跨大鲜卑山，直击北漠农场，想以此来破坏大唐北方储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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