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猝不及防接到这样一个问题, 隋至清望着程诺, 思考着该怎么说。
“恋人关系！”然而这时, 夏知鸟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了过来。
隋至清和程诺一同望过去, 只见夏知鸟不知何时, 已经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站在了她卧室门口处。
之后, 夏知鸟走过来, 挽住了隋至清手臂。
“你说什么？”程诺倒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是。我们相爱。”隋至清最终也望向了程诺。
“就和男人爱女人女人爱男人一样的爱。”夏知鸟继续说。
那一瞬间，空气仿佛都凝滞了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程诺才勉强挤出一个很是僵硬的笑容，接着望向隋至清，开口：“是, 是吗？”
隋至清望着她, 点头。
“多，多久了？”程诺胸口起伏着, 又问。
“爱了她好多年了, 在一起, 几个月。”隋至清回答。
“你们, 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错把友情当爱情了吧……”程诺牵起唇角, 想要笑，可却怎样都笑得十分勉强，“告诉阿姨, 你们是认真的？”
隋至清垂眼望着地面：“我曾经, 也以为自己可以把这当做是纯粹的友情，可是后来发现，我根本就没有办法骗到自己。爱了，就是爱了。不管分别多久，我都没办法对自己的感情视而不见，也完全没有办法去接纳其他人。”
“你们，你们怎么会这样……”听到这些话，一瞬间，程诺双眼就变红了。
“你们背地里这样做，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程诺转过身，抬起手，擦了擦从眼角处滚落下来的眼泪，“阿清，我是那么喜欢你，那么信任你，知鸟乱来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瞎胡闹呢？”
“我们不是乱来，我们不过是两情相悦罢了，不过就是恰好喜欢上的都是女人罢了，怎么就瞎胡闹了？”夏知鸟注视着背对自己而站的程诺，眼中泛起了星星点点的辉芒。
“阿姨，对不起，”隋至清望着她，喉头吞咽，“阿姨，我知道，这种事情对您而言，肯定是很难接受的，但是，我真的不能没有知鸟。也不是瞎胡闹。”
“你们别说了，我不懂，也不想懂……”程诺垂下眼望着地面，摇了摇头。
“我们是，抱着一辈子在一起的念头，这样子生活的。”隋至清继续说。
“一辈子？”程诺听到这句话，又苦笑着摇了下头，“我不想听了，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别说了。我困了，睡了。”
之后，程诺便失魂落魄般地抬脚往自己房间走了去。
“阿姨……”隋至清见状，急忙快速往前走了几步。
“阿清，你回房间去，我和她好好聊聊。”夏知鸟拉住隋至清，眼神坚定地注视着她。
“可是……”
“听话，”夏知鸟捏着隋至清的手，眼睛里头虽然有泪花在闪动，但是唇角却上扬着，硬是扯出了一个柔软的笑容，“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搞定她的。”
隋至清将头转向一边，没有说话，仍旧在那儿站着。片刻，捏着手臂，她才从胸臆间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点点头。
于是，夏知鸟伸出手臂，用力地抱住了隋至清：“迟早都要面对的，我不怕。等我们过了这些个坎儿，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隋至清抬手抚在她背脊上，点点头。
然后，夏知鸟松开隋至清，就小跑着回了房间。刚一进屋，看见母亲已经侧躺在了床上，夏知鸟心里就稍稍打起了鼓来。
事实上，她和程诺都属于对外看起来温婉无比，事实上情绪却如过山车一样的人，所以这样两个人凑到一块儿，平时也有挺多冲突的，沟通却不是特别多，尤其是最近几年。
娘俩关起门来，简直算得上是互呛小能手。
“妈，睡了没？”关上房门，夏知鸟走过去，小心翼翼地询问。
然而程诺却仍旧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
“妈？”夏知鸟又俯下身，伸出手去，握着她肩膀推了下。
然而，程诺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闭着双眼，拧着眉头，伸出一只手，“啪”地一下打掉了夏知鸟的手。
慌不迭地收回手，揉着被打疼的地方，夏知鸟寻思着该怎样继续开口说，才不会显得那么突兀。
“头发去吹干，滴了我一身，烦死了。”这时，程诺将手搁在额头上，颤着声音说。
“……好。”夏知鸟张了张口，然后就又走进浴室中，拿起吹风机给自己头发吹了起来。
听着浴室中吹风机的嗡嗡运作声，程诺又翻了个身，注视着房门处，只觉得心里堵得难受至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夏知鸟才总算是披着一头干了的头发出来了。
“你不把漱口杯毛巾牙刷什么的给阿清拿过去？那她今天晚上怎么洗漱？！”然而，就在夏知鸟屁股刚刚挨着床边的时候，又被程诺突然抬高的声音整得瞬间站直了身。
“哦。我这就收拾。”夏知鸟说完，重新进入洗手间，将东西一样样地捡进一个粉绿色的篮子中后，走了出来，打开房门，往隋至清那边走了。
听着房门拧动的喀嚓声，程诺又闭上了双眼。
另一边，隋至清听到敲门声后，就立马冲过去打开了门。
“知鸟……”
“我妈叫我把这些给你送过来，”夏知鸟说着，将篮子递到隋至清面前，“你先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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