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西卫仅仅带着吴琉上门，白舒就知道之前的事情好解决。
对方要真觉得那件事是她做的，特案处早就过来抓人了。
白舒和刚进来的白岩打声招呼，然后和赵西卫去了阳台。
赵西卫说：“介意我抽根烟？”
白舒摇头，“随意就好。”
赵西卫叼着烟，没点燃，“最近失踪人口数超过个位，具体情况还等排查，今天请凤怜儿帮忙检查接触者，中招的人数占了三分之一，一共17位，还不算率先和尸体接触过的物业、保安。”
白舒问他：“今天这个案件是怎么回事？”
赵西卫骂了一句，“死者喜欢凶手，追了凶手四年时间，在一个月前，凶手突然答应和死者在一起。”
白舒：“因为情蛊？”
“因为情蛊，死者手机上还有下单记录，我们抓到凶手之后，没费多少力气她就直接承认了，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她说，她那么爱他，想永远不分开，所以把他吃进肚子里，就这样。”
这是作死的典范，也难怪赵西卫会气成这样，但他见多识广，也只是骂一句就平静下来。
“那些失踪人口是死是活我们还不清楚，假设他们遭到迫害死亡，尸体我们到现在还没发现一具，接触过尸体的人排查起来比这次还要更艰难。”
他狠狠皱眉，“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情蛊的感染范围太广，事情已经不受控制了。”
“如果不是事情太多，一直没得空，我们早就过来找你了。”
赵西卫没说，凤怜儿在她离开之后就要罢工，特案处的外勤部有蛊师，但没有哪个蛊师能像凤怜儿一样只看一眼就确定一个人有没有感染情蛊。
他的部下好说歹说把凤怜儿留下来，但白舒明天不出现，她还是要离开的。
白舒手肘撑在护栏上，她挑眉，“不如从根源解决？”
“怎么解决？”
白舒说：“金蟾啊，你知道普通情蛊不会这么丧心病狂，最多就是让一个人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另外一个人的，那是一种普通的谈恋爱的感觉，除非中蛊者本身就是一个神经病，不然不会发生这种事。
“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可以把金蟾交给我，我帮你解决这件事。”
赵西卫指间夹着烟蒂，尖锐的眼眸扫过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是，”白舒点头，“但是赵队长啊，就怕我说的你不信。”
程歆那女人最擅长装无辜，更何况她现在一直躺在地下室的病床上，娇娇弱弱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弄出那么大动静。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相信？”
白舒哈哈笑：“赵队长，我的事情不好让别人管，我自己还没掰扯清楚呢，但是结果最重要不是吗？”
“有人想将金蟾变成魔器，古往今来一件魔器带来的祸乱多了去了，所以说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都不能坐视不管，除非你真觉得我是幕后黑手，要从你手里要金蟾是为了一己私利。”
赵西卫点烟，左手拢着，“啪嗒”一声，橘黄色光芒照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他说：“我记得你说过，这个世界上的魔族不多，恰好都聚在你身边。”
白舒扶额，“赵队长，我说这句话是好多天前的事情了，别说出一个变数，就算出好几个也不是我的锅。”
“你要金蟾干什么？会怎么做？”
白舒尝试和他解释，“你想啊，有人处心积虑，用那么多条人命献祭，这个世界上的魔气本来就稀少，还用这为数不多的魔气去浸染金蟾，你觉得她是为了摆在特案处的保险柜里好看？”
“扶冥能随意出入你们的保险柜难道没有给你警示吗赵队长。”
“你不是说能随意出入的只有他一个？”
“我没说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的保险柜不是万无一失的，如果我知道了那里的定位，用些特殊方法能进去，甚至还有小宝，你看他在墙壁、土地里面钻来钻去受到过阻碍吗？”
赵西卫弹弹烟灰，也不知道是不是把阳台上的花盆当成了烟灰缸，滚烫的烟灰在枯黄的叶子上扫过，如果叶子能说话的话，现在一定在鬼哭狼嚎。
他说：“那里的安保设施没有你想象中的简单。”
“我知道嘛，墙内外各画了一个传承了几百年的阵法。”
白舒停扶冥说起过，用男人的原话来说，“阵法传承那么多年，有些关键性线条咒语早就失传了，虽然你们特案处研究出来新的补救方法，但是这对有些人来说就很拙劣。”
因为那些人拥有着前世的记忆，在那记忆之中，他们所学所见所识都是最正宗的修者传承。
是一代一代手把手传下来的，而不是像现在，仅仅通过破碎的图纸、残缺的册子。
“在灵气最盛的时代，人人都向往得道成神，但是你知道为什么修者的数量永远不可能超过普通人吗？”
“因为能踏上这一条路的是普通人中间的天才，你想想，天才多难得啊，万里挑一百里挑一都是天才，但是你听过十里挑一的天才吗？更别说在修道上面有所建树的，那更是天才中的天才。”
“天才手上有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她消化吸收了那么多年，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你们特案处成立再久，那也是半路出家，手里那些珍贵的资料对她来说也只是在巨人的膝盖上。”
“所以说啊，你们保险柜的阵法对有些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赵西卫没打断，这些话听得他云里雾里，但是细想之后会发现白舒给他透露了很多东西。
比如说，想要炼化魔气的人是几百年前存留下来的老怪物。
对方拥有正统的修者传承，特案处的阵法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扶冥呢？他是天才还是天才中的天才？”
提到男人的名字，白舒笑得花枝乱颤的，她挑眉，“千百年难得一遇的绝世天才。”
千百年难得一遇也就算了。
还绝世。
赵西卫说：“你见识过？”
不是他多疑，而是白舒的表现有异。
目光中藏着的东西别人会忽视，但是他不会。
那是在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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