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大好这三个字已经是夸张了。
酒仙将手指放在沈珺瑶的鼻下，屏息细细感受，再次确定，她已经没有气了。
可能所处在这个幻境中，所以面色依旧红润，与睡着的模样无二。
但是，人其实是已没了。
往墙外望了眼。
算了，至少把尸体还给他了。
就说她只是中了瘴蛊，他费尽千辛万苦从保住她的最后一丝气息。
只要给他时间，他一定能救活她。
若是将珩不愿意失去她，便是有一丝一毫的可能，他应是都不会放过。
虽然这法子卑劣，但至少能保下一丝后路。
酒仙将人提溜起，意外发现，沈珺瑶极轻，像是羽毛一样。
人的重量有这般小么？
心中惊讶片刻，他没有放在心上，跃上树，将人抛向了墙外。
眼见着黑袍的女子穿过那层看不见的屏障，被冷漠的男子稳稳抱在怀中。
酒仙再一次确定，那姑娘确确实实已经死了。
这处幻境活人出不去，只有死物可以任意穿梭。
“人已经还你，还望说话算话，不要对他们动手。”酒仙这话说的极硬气，但实际上他已经悄悄派人去解救文姜。
至少保证文姜的性命。
只要她躲进南风馆，然后从南风馆进到这里面，她的性命也就无忧了。
只是她以后再也出不去了。
东方白没有听他说话，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沈珺瑶身上。
“沈珺瑶！”他握住沈珺瑶的一只手，眼睛紧紧盯着她。
没有得到回答，他加大音量，“沈珺瑶！”
女子似是睡得很熟，但手下的脉搏是停止的。
不好的预感成真，东方白脑中有片刻的空白。
他握着沈珺瑶的手收紧，力道再也无法控制，后槽牙紧咬着，口腔中渐渐有血意弥漫。
“这般喜欢睡觉么？”东方白俯身，侧脸与沈珺瑶的侧脸相贴。
这般感受下，隐约还能感受到她的温度。
“别睡了，起来了。”
他的嗓音极为冷静，比平时更加淡漠冰冷。
“今日有你喜欢的凤尾鱼翅，若是再不醒，本王就不给你留了。”
女子没有任何回应。
“呵。”东方白冷笑，大手落在沈珺瑶的后脑，将她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即便她现在闭着眼睛，他依旧不想让她看到自己一直隐藏的凶戾的一面。
“酒仙，你知道什么事是最痛苦的吗？”
酒仙默默感受了下八卦阵中各处的人，佯装淡定应声，“何事？”
“是得到了又失去。”东方白抱着沈珺瑶起身，从他的面上看不出任何难过。
这个男人心里极为强大，脊背依旧挺直，什么都打不倒他。
“本王会让你好好感受下失去的滋味，徒弟，兄长，还有南风馆。”
东方白说的时候，并未加重语气，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仇恨憎恶。
他面色冷漠，语气无波无澜，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所有你在意的东西，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无能为力。”
东方白与酒仙的眼睛对上，“且看着，本王是在说笑，还是在说真的。”
酒仙后背瞬时惊出冷汗，他绝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上次见面时，若非他不能进到幻境中，自己已然成为他的刀下亡魂。
“你……”
“什么是真的？”女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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