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边的椅子里,贾璘喝了口茶,再悠悠地说道:“好香。”
夏金桂当即打了个寒颤,心里嘴里都无声地哀鸣一声:好惨。
脸上如是红炭,她也只得“嗯啊”地略微咳嗽一声,再开口说道:“侯爷哥哥可醒了酒?”
看向她,贾璘淡定地说道:“原本醉得并不深,却忽然惊醒,确乎觉得有些头痛。”
夏金桂再又觉得可气、好笑:是你头痛,还是我应该头痛?!
“或是屋里的香气重了些。”她轻声说罢,贾璘自顾巡视一圈,点头称是道:“或者如此。寻常也有熏香,未如妹妹的更浓些。”
先是笑了笑,夏金桂的嘴角不禁僵住,只得略微福了福,嘴里道谢:“侯爷哥哥过誉了。”
两人似乎对着暗语,旁边的宝蟾即便大致猜出,却也不敢发笑,只是安静地低头站着。
“还好。”贾璘说罢,再看着夏金桂说道,“妹妹有何事,请说来听。”
就此稳定了心神,夏金桂的眼中露出哀戚神色。再次福礼后,她幽怨地说道:“确有央告侯爷哥哥言语,只是觉得终究微末,而难以启齿。”
“就说来听。”贾璘再喝口茶说罢,夏金桂仍是站着福礼后说道:“家里生意近来颇为不顺,原本按例敬奉到大内的,因为有了老太妃薨逝的事,也就暂时断了。可连带城内城外的铺子、仆役们,却仍要大把银子来维持。原本也对一众官贵送去,可近来也多被阻拦。”
桂花生意有了皇家的索求,自然可以获得丰厚利润。但既是因为夏家生活豪奢,再就因为近来时局不稳——宫里有了隆重的丧事,外面又多是与鞑靼、金人的激战。就连皇帝都为此节俭日常生活开支,百官当然不敢明显奢侈。
以夏家提供的桂花来说,每盆少则十几二十两银子,多则数百上千两银子,谁又能持续购买?
另外夏家既是田地多、铺子多、奴仆多,若是前面的桂花销路受到阻滞,其后的一应花销就显得可怕起来。
夏家明知现在严令不得筵饮聚会,却还是朦胧着办了这场酒宴,自然就有恳求各位富商捧场、各位官吏帮着找门路的暗意。另外就是贾璘的受邀前来,也令夏家喜出望外。
别说夏家,长安城中谁不知道贾璘备受皇帝恩宠,更还做事谨慎精明,只有功而无把柄受制于人呢。
夏母刻意单独宴请,夏金桂再适时出去敬酒,用意都是在讨好贾璘,希求获得他的帮助。
现在夏金桂说出实情,就把求助的眼神看向了他。眼见她形容哀戚,却更有一份娇柔姿态,贾璘暗道:凭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不制服你,岂不就是白混了嘛。
暂且略作冥思状,他并未直接回应。夏金桂更觉着急,不禁凑前走了两步。她还未开口,却见贾璘忽然说道:“是了!”
夏金桂先是一颤,再又暗惊:什么是了?你果然是神人?就知道?
旁边的宝蟾见夏金桂慌乱的样子,就要忍不住发笑。却终究不敢,她使劲憋住气,却还是从嘴里发出“啵”的一声。
贾璘诧异地看向她,上下打量她几眼。宝蟾当即羞红了脸,脑袋垂到了颈胸前。
“你这蹄子好无礼!侯爷在此也敢混闹?!”夏金桂当即气恼。但又觉得贾璘仍是神态安详,她又觉得自己如此显得过于娇悍而连忙住了口。
宝蟾不敢做声地退后几步,夏金桂仍是蹙眉盯看着。不敢再于原地站着,宝蟾就退出了屋门外候着。
贾璘再看过来,低声说道:“此事说来倒也简便。”夏金桂一时没听清,再又躬身凑近前。却又觉得自己的粉白颈胸就此暴露于他的眼前,她连忙伸手抬起遮住,只做出一副恭顺虔诚的样子。
贾璘点头示意,夏金桂不觉得就坐在他的对面,听他说道:“我也见到你家桂花确实珍稀,想来也是耗费了许多人力财力,才能培养得到。你又说难以捱过目前时局,不如就大而化小。”
“如何呢?”夏金桂再追问道。
“金贵的桂花暂且继续培育,但可用粗凡的,略微剪接之后,就于各铺子、市里去广为促销,呃,也就是多与贩卖!”贾璘说罢,对她认真地点点头。
“却要如何做呢?”夏金桂一时不明,再凑近问道。
贾璘咳嗽一声,自顾端起茶杯喝茶。夏金桂见他如此,不禁笑道:“奴家虽是女流,却也自觉非比寻常。侯爷哥哥尽管说,但若可行,奴家岂会没有足够的银子奉献?”
她原本还要等着贾璘再客气几句,却见他“咚”的一下把茶杯放回桌面。立刻觉得自己失礼,夏金桂就要起身致礼。贾璘略微伸手示意,却与她的手碰到了一起。
夏金桂一时着急,干脆地握着他的手,急切地说道:“求哥哥快说来。”贾璘只得就此回道:“也分出大小盆,小的或者数十、百十钱,大的或者二三百钱。所谓薄利多销,必可支应夏家暂时银两周转之需。”
“呃,”夏金桂听了略有失望,贾璘却自信地说道:“眼下正值开春时节,原本并不缺花。你若信我,就快命人准备。如若不信,”说着,他就要起身。
夏金桂连忙按住他的手臂,咬咬牙说道:“侯爷哥哥见识自然多,奴家当然要听从。可,可这毕竟都是过小的生意,哪里能够凑得出许多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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