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烬还坐在原处。
是林子木上前一步，直接拿枪指着卓清清的脑门。
另外两个女生吓得差点尖叫，没敢，尖叫的声音生生吞了回去。
蜷缩在一起。
活了二十年，卓清清第一次有濒临死亡的感觉，无尽的恐惧由心底蔓延，“九、九爷……”
“卓老板，你很懂规矩啊！”林子木冷冷道。
“莫不是我们老板很少在水城活动，水城都不知道我们老板的行事风格了？”
刚才他是看到老板发呆没管这三个女人，他才没有贸然出声。
当然，他对老板的行事是了解的，老板又怎么可能看上这三个女人？
没有虞小姐之前不可能，有虞小姐之后更不可能。
他没有贸然出声，是他不敢在老板陷入沉思的时候打扰。
这才让这三个女人顺利进了包厢。
“你手上的项目，我确实感兴趣。出现在这里，是给蒋昭面子，也是因为对这个项目感兴趣，原是打算投资。”殷九烬淡淡道。
卓富一听，一脸惊喜。
然而下一秒，就听殷九烬继续说：“不过现在，投资继续，项目却是会交给蒋家来做。”
卓富身形一晃，脑中只回响着两个字：完了。
他完了！
卓家完了！
全都完了！
“不不，九爷，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蒋少，您帮我说说话，求您帮我说说话，您忘了我之前和您说的……”
“和我说的事？”
蒋昭缓缓放下手里的高脚杯，翘着腿靠着沙发，以一种睥睨的姿态看他，“卓富，用我弟的把柄威胁我之前，你好好查过我弟是什么样的人了吗？你觉得他的把柄有那么好抓？”
卓富愣了。
什么样的人？不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富二代吗？
大学跑去学什么珠宝设计，不务正业！
这种纨绔富二代的把柄最好抓。
哪怕他在学校里的名声似乎不错，但不务正业就是不务正业，想要抓一个他的把柄还不简单？
都说蒋家大少是个宠弟狂魔，他又打听到蒋大少和九爷有点交情，这才想着拿这个把柄威胁蒋昭帮忙。
蒋昭分明也受了他的威胁，现在怎么……
“我弟不喜欢家族生意，一直有一个当设计师的梦想，但并不代表他蠢笨无能，随地乱丢把柄让人抓。”
“可、可你分明因为这个同意帮我，让我得以见到九爷……”卓富说着，突然想到什么，眼睛瞪大，“你故意的！蒋昭，你是故意的！”
“这话说来就难听了，什么叫我故意的？我可是答应帮你约见殷二少。这不，人不是就在这里吗？我答应你的事做到了啊，在明知道你所谓的把柄根本不存在的情况下也依旧做到了，因为我不允许我弟受到一点伤害。”这话倒是真的。
把柄是假的，但如果卓富死都要拉个垫背的，乱传出点什么，他弟也会受到影响，即使很容易就能解决，受到的影响也会很快成为过去，他也决不允许。
蒋昭耸耸肩，“是你自己将事情搞砸了呢。”
“其实，我的面子还没大到让殷二少亲自从帝都来你见一面的地步，殷二少是真的对你手里的项目感兴趣，知道为什么吗？”
“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就我的猜测，估计是和殷二少那个未婚妻有关哦。”
说到这里，蒋昭朝殷九烬看去。
殷九烬依旧没有表情，但蒋昭知道，他没猜错。
对着大受打击一脸不可置信的卓富笑了笑，“不错，或许并不是因为你的项目有多大的前景有多赚钱，仅是因为项目可能和殷二少的未婚妻有关，他就感兴趣。”
“明知殷二少的规矩，明知他对未婚妻的看重，还将你女儿叫来。卓富，就你这脑子，倒也难怪会得罪霍煊将自己逼到绝境。”
殷九烬淡眸看过去，蒋昭笑笑，“抱歉，一时没忍住，将你要说的话都说完了。”
“倒是你说这个项目让蒋家来做，是不是有些不合适？蒋家的业务并未涉及旅游开发这一块。”
殷九烬冷嗤，“以为我是为了你？”
“我当然不会自恋的以为你是为了我，所以我在担心啊，担心中了你的算计，毕竟在生意场上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远不是你的对手。”
“你有什么值得算计的？”
蒋昭：“……这话就过分了。”蒋家的生意确实不咋地，可他自己的生意好歹做得不小吧。
诚然，能和殷九烬有交情的人，都不会太简单。
能让殷九烬愿意给面子的人，更不简单。
却听殷九烬突然说：“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这个项目确实不适合你们蒋家来做。”
蒋昭懵了。
“不是，殷二少，九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一会儿要让蒋家来做，一会儿有不让了？您这变卦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好，您变卦快就快，九爷喜怒无常行事随心所欲也不是什么好奇怪的事，可您这样突然变卦，总得告诉我原因吧？”
原因很简单。
他对这个项目感兴趣，是因为他的小姑娘那通电话，觉得同学的老家景色不错，适合发展旅游业。
他会想着让蒋家来做，是从小姑娘那里得知蒋家二儿子可能对她的朋友有心思。这样一来，和蒋家合作，说不定惯会为朋友着想的小姑娘会更高兴。
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小姑娘给他发现的市场，他为什么要和别人分享？大不了到时候给小姑娘那些朋友多些照顾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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