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话）这个……王村长，您看……”
“（土话）狼崽儿啊，我作为这个村长，办事也是要讲道理的。应该给你的，我绝对一分都不会少。但是你也要顾及全村人的福祉对不对？这一次啊，就这样吧！愿你媳妇生一个大胖小子！到时候可不要忘了请我来喝一杯满月酒哦！”
“（土话）那是一定，那是一定！王村长，这样……好吧！那么这一次就让我媳妇儿注意点！王村长，这活儿，我干了！”
村长办公室内，人头攒动，几十号村子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这里开会。商讨着这个村子接下来的前景。
即便是在法者鸩一把推开房门的时候，里面的这些人也都是满脸笑容，对这个村子的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憧憬，没有一个人的脸上带着绝望。
看着这些人脸上一张张的希望表情，法者鸩的嘴角，却是不由自主地添上了一抹笑容。
希望？
那么现在，他就是给这个村子带来绝望的使者。
碰——！
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看到法者鸩出现，王虎的表情明显地凝固了一下。但是随后，他看到了站在法者鸩身后的李二狗三人，眼角的笑容慢慢地黯淡了下来。
“法律师？我原本以为你已经离开我们村子了。”
王虎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桌子上那些有关村子的规划书上写满了各种各样的决策方案。
法者鸩瞥了一眼那满满的决策书，双手插在裤袋里面，昂起头。脸上的表情却是在这一刻瞬间化为冰冷——
“王虎，我记得你昨天说过，你是绝对不会伤害帕小羊小朋友的，是不是。”
王虎微微愣了一下，目光看看四周在座的人。这些人基本上全都知道自己和帕小羊之间的事情，所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当下，他十分沉着地点了点头：“是的，我答应过这件事情。我疼爱小羊都来不及了，当然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哼，是吗？”
法者鸩拿出手机，翻出其中的一张照片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那你要怎么解释今天小羊身在一个江湖医生的诊所里面，因为做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的流产手术，结果大失血而死亡的这件事呢？”
照片上，帕小羊浑身鲜血地躺在手术台上的场景不仅仅是让王虎倒吸一口冷气，就连四周那些村民们也全都纷纷怔住。
“小羊？小羊！”
在这些村民中，最为震惊的莫过于那位帕小羊的亲生母亲，豚姐。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她一时间如同五雷轰顶，随即立刻冲向法者鸩，伸出双手一把夺过他的手机，仔细看了起来。
在确认照片中的确是自己的女儿帕小羊，同时也的确是鲜血满身之后，她抓着手机，紧紧地拽住法者鸩的衣领，焦急地大声说道——
“不会的！我女儿不会的！不会出事情的！你在骗我对不对？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
面对这个刚刚才痛失爱女的母亲，法者鸩面如冰冷，轻轻地摇了摇头：“我身后的李二狗就是见证人。他们亲眼看着帕小羊浑身是血，然后断了气。”
那一刻，豚姐的瞳孔猛地放大！她连忙转过头去看着后面的李二狗。与此同时，其他的所有村民现在也全都死死盯着李二狗。
这个原本五大三粗的汉子现在却是低着头，如同完全忘记怎么说话了一般。迎接着众人的目光，他只能略微低下头，过了片刻之后，这个汉子突然双膝一软，扑通一声地跪在了豚姐的面前。
“（土话）豚姐！对不起……我对不起您……我对不起您啊！”
重重地，李二狗的头磕在地上。
在后面的另外两个同行的村民现在也是一并跪下，朝着豚姐磕头。
至此，一切都不用多说了。
豚姐的脑袋晃悠着，脚步也是向后退。在简简单单的两三个踉跄之下，她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地跌坐在地上，双眼显得无比的空洞。法者鸩连忙从她的手里拿回自己的手机，放在口袋里。
“小羊……小羊儿……我的……我的小羊……”
嘟囔着，豚姐突然双眼一翻，直接向后面仰头就倒！多亏了两个看着情况不妙走过来的妇女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搀扶到椅子上，连忙掐人中喂热水。半晌之后，豚姐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双脚乱蹬，双手乱舞。拉拽着旁边搀扶的人不断嚎啕，声音更是充满了这整个会议室。
迎着豚姐的哭声，法者鸩的脚步上前，缓缓说道：“王虎！到了现在，你还以为你做的只是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吗？你到现在还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和一个女孩子早睡了几年而已，这种事情只需要再往后几年就没事了的一件小事吗？”
他的脚步再次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让王虎的身子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因为你，一个还完全没有准备好怀孕，还完全没有准备好接受性生活的女孩就这样死了！我的女儿早就说过，你的行为完全和杀人放火无异！到现在，你还想要强行狡辩说你只是犯了一个微小的错误吗？你的这个微小的错误害死了一条人命！”
面对法者鸩的咄咄逼人，王虎的表情显得有些紧张。
他站着，然后看着四周那些凝视着自己的村民。
在一开始的紧张之后，他却是慢慢地呼出一口气，面色苍白。或许，是因为完全放松了的关系吧，他重新在座位上坐了下来，目光看着眼前的这些设计规划，轻轻地，摇了摇头。
“小豚……我……我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小羊……我……我……”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泪水……也是不由自主地滚落了下来。
“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对不起你们母女……对不起……”
或许，现在再多再多的道歉都已经无法挽回一条生命。豚姐在经过了一开始的哀嚎之后，现在已经只剩下无力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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