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莫雷眉宇间那挥之不去的疲乏感被清除了一丝，亚尔曼也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虽然知道白胡子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但对于这个用苦日花根茎、夜影蝉的翅膀，再加上一点珍贵的生命树露水制作出来的特效醒神药剂，是否真的如白胡子所说那样有神效，他自己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不过现在看起来，这秘药的效果果然拔群。
以他的估计，莫雷阅读【万法之书】导致的【灵魂虚弱】，应该足足减少了一个小时，虽然对比少则一天，多则三天的【灵魂虚弱】持续时间，一个小时是低了一些，但这可都是额外多出来的，一个月的毕业考试时间，足够莫雷比别人多出一两天的探索时间了。
可惜好景不长，就在莫雷【灵魂虚弱】刚刚恢复打算再度进入【万法之书】的时候，亚尔曼就听到了一个坏消息。
在昨天的会议上有人提议要缩短毕业考试的时间，并且还要尝试在封闭的空间集体考试，说是为了考试的公平。
“一定有人看到我去白胡子那里了！”
“要不然怎么会我刚拿到配方，就有人在这个时候提议改革考试了？”
亚尔曼狠狠的对莫雷说道，后者配合的连连点头。
可是无论亚尔曼再有不甘，都不能影响这个措施的实施，毕竟这个提议看起来似乎太正确了，没有人有勇气拦住这个打着“公平”旗号的所谓改革。
“狗屁的公平！”
“你信不信那些家伙肯定是带着法术坐标进去的！”
亚尔曼犹自愤愤不平的说道。
自己的秘药不过是打了一个擦边球，主要还是要靠莫雷自己解析法术，若是他烂泥扶不上墙，就算他多出一两次的尝试机会又有什么用。
但有些家伙却是赤膊上阵，连脸都不要了，就差亲自去参加考试了。
莫雷知道现在自己也不必去劝，自己只要做一尊木头人，竖起耳朵听着就是了。
......
“莫雷，听说你要参加毕业考试了？”
一直泡在俄亥斯城的伯特忽然找到了莫雷，脸色古怪的问道。
“是啊！我也不想去，可惜老师坚持！”
莫雷当然将所有的问题全部推给了亚尔曼，反正伯特也不可能去求证，自然是最佳的背锅侠。
“那带我一个怎么样？”
伯特的眼神中满是“落寞”。
“你今天怎么回事？练灵魂法术，把自己练呆了？”
自己可是正儿八经的法师，虽然若是光比法师等级在万法之书这法师圣地算得上低下，但自己根正苗红啊！
并且已经在数次历练中表现出了极为不凡的法术造诣，是人们常说的天才法师。
那么既然是天才法师了，自己提前一点参加毕业典礼倒也说的通，但伯特可是符文剑客，一个蹩脚的施法者，他去参加几乎是专门给正牌法师设置的毕业考试做什么？
看到莫雷疑惑的眼神，伯特可算是找到一个倾倒苦水的人了。
“别看我们都是王子，皇子，可是苦啊！”
其实在并不久远的过去，作为筛选研究【万法之书】人员的手段，组织内毕业考试的成绩甚至都不会公布，直接将其列为绝密，只有极少部分的人才能有权浏览到。
但当那些王公贵族来到这里进修的弟子越来越多之后，这考试就慢慢变味了。
本来就是攀比氛围中长大的他们，发现在万法之书中有着严苛的规章制度，并不是自己的那一套可以随便搬到这里来的，所以这一年一次的毕业考试，就成了他们最终的赛场。
你儿子是同年前十，那我孙子必然要成为本届前三！
就像是镀了一层金回来的，讲出去也好听，都是万法之书的青年才俊。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伯特这一批一直和那位三皇子明争暗斗着，但那位皇子这一次可没有去毕业考试，伯特这是着什么急？
“因为你参加毕业考试了！”
伯特悲愤的指出了罪魁祸首，赫然就是我们这位莫雷男爵。
因为在那些贵族看来看来，既然同届的男爵都提前进行毕业考试了，身为储君的伯特却还需要一年后才参加考试，那才是真的怪异。
麦沃世界，奈辛瓦里群岛。
“行不通！行不通啊！”
“这根本行不通！！”
斯塔文微笑着和侍从打着招呼，但刚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就将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全部砸了个粉碎，要不是屋子自带的消音效果，恐怕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前途远大的法师又遭遇了一次失败。
这些天的实验无不是在证明了之前他冒着仪器爆炸也要找到莫雷的做法，不过是运气逆天罢了，万分之一的几率恰好被他撞到罢了，现在再想重现当日的情形已然是不可能了。
但是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勇气向麦迪承认自己已经失败了，甚至有的时候他还不得不装作很满意下属的表现，给他们吃定心丸。
可谁能想到这个信心满满的斯塔文大人心里早就积压了太多的压力，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
但就算再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住了，因为下一个星期五就是最后约定的时间了，到时候自己之前无数次以保密为由将众人拒之门外的借口就再也不管用了。
事实上也不需要等到下个星期五，若没有意外的话，他明天就要熬不下去了。
天空之眼拨付的经费早就在一个星期前消耗一空，若是没有新的资金进入，他根本无法进行明天的实验，而这就代表着功亏一篑，真相会提前爆发。
当然若是他能借到一笔贷款的话，那就另当别论，可惜他已经将所有能够借贷的钱全部借了，再借他也不能以“周转不灵”为借口糊弄那些债主了。
“难道就是明天吗？”
想到明天助手打开仓库，看着里面空空如也的货架，他已经能够想见助手的震惊，然后就是闻讯赶来的各路人马。
指责、谩骂、羞辱，这些会一一呈现在他的眼前，而他却只能默默忍受。
甚至还要看到一双他不忍直视的眼睛，那里面应该满是失望吧！
想到这，他的眼神一凝，右手不由抓住自己怀里的一根温热的药剂。
取出来这根无色的药剂，他颤抖着将瓶塞打开，闭上眼睛狠狠一咬牙，右手就要将这个绰号“纯水”的毒剂灌进嘴里。
“呵呵，年轻人，我们要不要来做个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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