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凌神情里多了几分豁达,嘴角似有似无的一抹笑意也叫莫姑姑看呆了。
自己每天无微不至的照顾着,魏子凌也并不开心,皇后娘娘真乃神人也,短短一柱香的功夫,好像就把魏子凌的心锁给打开了。
牵着魏子凌往回走的路上,莫姑姑忍不住问一句:“皇后娘娘和二皇子说了什么,二皇子这般开心?”
魏子凌走路有些飘,只说是秘密。
莫姑姑愣了一下,随后浅笑起来,没再多问。
之后的几日里,虞澜清身子稍微将养好一些后,便到慈寿宫继续祭拜太后。
常常独自一人呆到夜里,呢喃自语,不知道在和太后说什么。
这是虞澜清自己的心结,自己走进去,自己走出来,满腔的话说尽,兴许也就放下了。
十八日后,太后下葬,百姓沿街跪拜,皇上皇后亲送。
浩荡到震撼的场面,谥为大圣孝皇太后。
太后葬毕,为着三月的孝期,今年的年节一应不办,沿街不许鸣鞭炮,更不允许挂红绸,只许在家中关门设宴团聚一下,算是皇帝的几分网开一面。
宫里比外头还冷清,皇上皇后都没有任何要摆宴的心思,大圣孝皇太后的牌位还留了一份在宝华大殿供奉,年三十的晚上,魏离在乾明殿接见大臣,虞澜清跪在宝华大殿诵经,说是想陪陪太后。
至高无上的位置,孤单的又何止是魏离一人。
虞澜清安静的看着上方的牌位,已经不念了,只是习惯了到太后面前诉说,能有人指点指点自己,如今没了,她也依旧改不掉这个习惯。
魏子凌是头一次在宫里过年节,偏偏今年的年节一点也不热闹,各宫各院反而比平时还是冷清一些。
魏子凌并不在意,缠得莫姑姑没办法,只能带着他去凤羽宫,到了才晓得皇后不在,早就到宝华大殿去了。
魏子凌问了大殿怎么走,一溜烟的往前跑,莫姑姑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二皇子,您慢些跑。”
他没听见,像阵风一样。
宝华大殿恢宏,带着几分神圣,魏子凌探头探脑的在门边往里看,却听见里边有说话的声儿。
“儿子从前辜负母后,如今便陪母后一同跪着吧。”
是魏子善的声音。
魏子凌伸出只眼睛望进去,虞澜清旁边跪着月颖,正帮她整理经文,魏子善就在虞澜清三步远后的地方跪着。
“你是好孩子,母后知道。”虞澜清应声,倒是没回头。
“定封在即,儿子有话想问问母后。”
虞澜清顿了一下,便过脸看魏子善,吓得魏子凌以为自己被发现了,直接就蹲下身子捂住了头。
“你想问什么?”
魏子善吞了吞口水,宝华大殿空空荡荡,一丁点声响都会被放大,虞澜清的目光很镇静,像一汪湖水。
“儿子想问问,父皇想好要给二弟什么定封了么?儿子没用,不敢到父皇跟前去问,想着母后兴许知道一些。”魏子善是担心魏子凌的,虽然没怎么接触过,但看得出来魏子凌不是个惹是生非的混账性子,若是魏离只单给个封字还算好,万一封个郡王,岂不是要派离京城?
魏子凌听见魏子善提起自己的名字,有些错愕,听着语气,像是担心自己。
“兄友弟恭,你学得很好,身为兄长友爱,幼弟们才会恭敬,你与子凌虽接触不多,可你已然有兼爱天下之心,母后很是欣慰。”虞澜清夸赞魏子善一句,他虽然离开了凤羽宫,可周芷溪给予的全部爱意,依旧让魏子善成为了一个正直善良的人,如同当年起名时对他的期盼一样。
而当年魏云熙或许只是无心的一拽,却拯救了魏子善濒临崩溃的灵魂。
这便是手足亲情该有的凝聚力量。
魏子善并没有因为虞澜清的夸奖而沾沾自喜,他眉头紧锁,品出虞澜清话里的几分敷衍。
这般转移话题,看来是她心中自有打算,不想让魏子善过多干涉,母后。。。怕自己惹了魏离不痛快吧。
他及时闭嘴没再多说,虞澜清很满意,魏子善有品格,有手腕,心里剔透,又懂得审时度势,大学士总说,他是栋梁大才,虞澜清却不那么以为。
魏子善是帝王之才。
不该因为任何的缘故,否认埋没他这一点。
哪怕是太后,当初也曾经称赞过魏子善,这群孩子里,最像魏离的,便是他了。
“回去吧。”虞澜清起身上前,点燃三支香,对着牌位拜了拜,双手奉上,“不必太担心。”
有这句话,魏子善突然放心下来,之前听闻魏子凌顶撞虞澜清,还以为虞澜清不会管这事,现下看来倒是他多思多虑了,虞澜清素来都是这柔和性子,怎么可能真和一个孩子置气。
魏子善赶紧起身,谢过虞澜清,又接过虞澜清递来的三支香,拜过皇祖母后,转身便朝外走去。
魏子凌赶忙躲到拐角处,瞧见魏子善走远之后,才探出一截身子来。
莫姑姑脚程慢,刚赶到宝华大殿前,就见魏子凌自己已经下来了。
尚未问话,魏子凌又朝着回走,莫姑姑抹一把汗,抬眼望一眼灯火明亮的宝华大殿,长叹口气,又追着魏子凌去了。
之后的几个月,魏子凌安安静静地在澜院里,很少出去走动,一有时间便自己在院儿里胡乱打打拳,或者捧本三字经磕磕巴巴的读,倒是有模有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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