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问：“你会游泳吗？”
沈醉转过了身去，轻轻舒了一口气，面对着游泳池。他说：“当然会了，大河里耍过，这算什么呢！我可以憋一口气从这头游到那头呢！”
白云睁大了眼睛：“真的？是宽还是长呢？”
沈醉在心里估摸了一下泳池的长度，说：“当然是长的喽！”
沈醉小时常和小伙伴们在浏阳河和捞刀河耍水，现在想来那时憋气应该可以游七八十米呢。后来在伞铺做了伙计，就再也没有耍过水，想来那些“艺门”应该都还在身吧？
“你相信吗？”他问白云。
“嗯，相信。”白云说：“你的身子很健壮啊，根本不象一个坐办公室的公务人员。”
沈醉想，你还不知道我练过武术呢。
“走吧。先下水凉快一下，活动活动，我等会儿还要欣赏你的表演呢！”白云招呼着，走过沈醉的身边。到池边，轻盈地跳了下去。
沈醉也走到了池边，跳了下去。一下水，少年时耍水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到了身上。他从水里钻出来，踩着水。
泳池的感觉跟河流里的感觉不一样，很平静，没有那种流水的冲刷，感觉只轻轻地就可以站在水里；但泳池最深处也不到两米深。所以浮力也小，沈醉加了些力气，也只是露出了肩膀，而不能象少年时那样将肚皮都露出来。
白云已经蛙泳到横向对岸。向这边回游过来。到了跟前她两手抓住了沈醉的胳膊：“哇，你还会踩水，我不会的，快教教我吧！”
沈醉也没总结过踩水的方法，想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动作，说：“你就两只脚轮流往下踩——”
他现在是两只手平放在身前的，并没有动：“嗯，两只手再能平着划着水就更好了。”
“我试一下。”白云笑着说。
她松了手，两只脚在水下乱蹬着，两只手快速地划着水。但只坚持了几下就往下沉了，她忙赶紧又伸出双手抓住了沈醉的胳膊。
“也不用踩得那么用力，”沈醉想了一下说：“就象踩自行车一样，轻松地踩上就行了。”
“我再试一下。”白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轻推了一下沈醉。
这次她比上次要好一些，正高兴的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身子去往下沉去。
“哎！”沈醉叫了一声，忙过去想要去拉她。却见白云一个蛙游，从他的胳膊下游过，浮起来叫道：“不行，需慢慢练习。我先到对岸。”
沈醉看她着黑色泳装，就象一条光滑修长的美人鱼一样向池岸划去。到了岸边，她手抓住了壁槽，回过身来向沈醉笑着。
沈醉挥起了胳膊，向对岸游去，很快到了池壁。他调皮地脚一蹬壁。身子在水中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又向这边游来。
游到了这边池边，他在白云面前踩着水“站定”，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笑着看着她。
“挺厉害的！”白云伸出了大拇指，笑着说：“你这是什么姿势啊？象自由式可是又不太规范。”
“没姿势。”沈醉笑着说：“没人教自学的，野路子的自由式！”
“现在游了一会儿了，身子适应了，就不会抽筋了。”白云说：“我可以欣赏你的表演了。”
“好，这有什么。走吧！”沈醉说。他也知道游泳时先要活动一下身子，在水里泡一下，这样就不会一下遇冷水不适应发生抽筋。就是他们小时候去江河边玩。也无师自通地会先在身上撩些水，才下水的。
沈醉说完，往南边池岸游去。白云松手跟了上去。
到了南岸。白云笑着说：“你潜泳，我蛙泳，咱们比赛！”
沈醉双手在溢水槽一撑，大半个身子就在了岸上。他转过了身来，双脚踩在溢水槽处，对下面的白云说道：“你说开始咱们就开始。”
“好。”白云叫道：“那就预备——”
“开始！”她叫道。
说完她松手脚一蹬池壁向前游去。沈醉深呼吸了一下，往前扑去，身子扎到了水中。
为了让白云看不见自己，他扎到了一米深以下往前游去。在水下他也是蛙泳的姿势。游着，可以看见前上方游的人蹬着的腿ﾉﾉﾉﾉﾉﾉ水慢慢地越来越清。也变得亮了些，沈醉知道是到了浅水区了。再往前游，可以看见竖立在水中的腿。他避开这些往前游着，但却感觉已经憋得难受了，心里还有些奇怪——这泳池长度应该也就五六十米吧，怎么到河里可以潜游七八十米，在这里这会儿就不行了？应该还是许多年没有游的原故。
沈醉忘了他们在河里游，虽然挑得是水缓处，但推力也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掌一样，所以游得就远一些。
沈醉往嘴里噙了一口水，觉得能好一些，奋力向前游去。他不想在白云面前落个说大话，说到做不到。他奋力地向前游去，虽然胸腔已经很难受了。已经可以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道黑影，他知道快到北端了，鼓着腮帮子、睁大了眼。向前游去ﾉﾉﾉﾉﾉﾉ
到了北端，手摸到了池壁，沈醉脚一蹬露出了头来，仰头喷出一口水来，暗暗大口地喘着气。
回过了身来，他寻找着白云。
白云平常这样南北横穿可以游一大半。到了浅水区中间，她便停歇了下来。双手半举着在空中，往北边走去。
沈醉从水里一露头、喷水，她就看到了。看见沈醉回过头来找她，便扬起了胳膊向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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