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说:“纽约或上海!”
“不不不!”小徐教员笑着说:“我说得不是这个意思,我说得是比如海边的房子;或者是湖边的小木屋,后面是成片的森林;甚或草原的帐篷里,门外拴着马儿?”
“啊,都好!”罗曼说。
她心想,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这些地方去玩玩还可以,真的长时间住在这种地方,缺吃少穿又寂寞,是自己找罪受呢!
“是啊,都好!”小徐教员向往地说:“等我攒够钱了,我就要实现我的梦想,去攀爬征服白雪皑皑的阿尔卑斯山,去穿越非洲大草原,去亚马孙雨林探险ᄉᄉᄉᄉᄉᄉ”
“嗯,还是等你有钱了再说吧。”罗曼站了起来:“好了,跳舞吧!”
两人连跳了五曲,至英式探戈舞曲时小徐教员不会跳,才回来休息。
回到了座位,罗曼还未坐下就将剩下的饮料一气喝尽。说声:“真爽!”
坐了下来。
小徐教员招手叫过了侍者,又要了杯饮料。
葛朗台。罗曼在心里说。都舍不得给自己再要杯。
两人坐在那里说了一会儿话。这时一个年轻人走过来,对罗曼说:“小姐,能请你跳支舞吗?”
罗曼看了一眼他,一身窄衣服,瘦脸、黑面皮,一看就不是什么富家公子之类。
“我很累!”罗曼扭过脸来,喝着自己的饮料。
“小姐赏个脸嘛!”那青年笑嘻嘻地说:“小姐舞跳得很棒!我看了好一会儿了。也是等小姐休息了一会儿才过来的,就赏个光嘛!”
“给你说了我累了,怎么这么死皮赖脸的!”罗曼看也不看他。
那青年伸手还想纠缠,坐在边上的小徐教员站了起来:“哎。你这个人怎么听不进道理啊?舞厅是文明场所,怎么还能强人所难呢?”
那青年对小徐教员道:“你算他妈的跟根葱啊!穿开裆裤兜风——把你给露出来了!”
“你——你这人怎么说话这么难听,你再无理纠缠,我就要叫护场的了!”
那青年这时抖腿、伸指点着小徐教员。露出了一副“青皮”模样:“小子,想做护花神?看你够不够份量,眼镜戴正了,给我等着啊!”
说毕。走了。
小徐教员愤愤地坐下:“无赖!”
好在倒也再没有什么事儿。
两人又跳了两场,倒也尽兴。考虑到学校规定最晚不能超过十二点,休息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
看见有人出来了,几个等候的黄包车夫都站起来了。
两人刚走到马路边。后边有人拍了一下小徐教员的肩膀。小徐教员回过头,脸上就挨了一拳。正是舞厅里的那个青年,身后还跟着一个同伴。
两人几下就将小徐教员打倒在地,噼哩叭啦一顿拳打脚踢。那些车夫也不敢管。
罗曼忙叫道:“哎,不要打了!巡捕来了!”
两人是常在街上混得“青皮”,没听见警哨响,哪里会上她的当呢。
这时从舞厅里出来了两个看场子的,喝了一声:“干什么呢!”
那两人才停了手跑了。
小徐教员满脸是血,挣扎着想站起来。一个车夫忙扶起了他。
小徐教员叫道:“眼镜,我的眼镜呢?”
另一个车夫捡起掉在地上已经摔碎了的眼镜,递给了他。
罗曼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心里有些鄙夷——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又无钱、又无权,手无缚鸡之力,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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