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殊却两样都不想选择，他受尽磨难才成为有头有脸的人物，供母亲过上了好日子。自己还有一番抱负没有实现，怎么能就去死呢？当叛徒，出卖党的机密、出卖同志，也是他不愿去做的。
那两个带陆海防的士兵又回来了。
袁殊的脑海里在飞快地转着念头ﾳﾳﾳﾳﾳﾳ
郭显声见他默不作声，骂道：“妈的，想装硬骨头吗？！”
他一挥手：“给我绑到老虎凳上！”
沈醉手下那几个士兵平常没事儿也爱看审讯犯人，这段时间又跟着赵理君、郭显声。将这刑讯室里的一套也会了个七七八八，一听郭显声吩咐，几个人上来。从电椅里拖出袁殊，拉到老虎凳前按上坐好，七手八脚就给绑好了。
“加砖！”郭显声叫道。
袁殊此时也明白了，自己是落在特务手里了，警察和军队是不管这些谍案的。
他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苦头是要吃一点儿，不然就不逼真了。但是不能把自己搞残了。
所以加了两块砖袁殊咬着牙硬挺着，当郭显声咬着牙叫“再加砖”，第三块青砖欲加未加的时候。袁殊就叫了起来：“我招！我全部都招！”
郭显声闻言脸上的戾气缓了下来，露出了笑容：“我就说嘛，一个文人的骨头再硬能硬过青砖去！”
袁殊双腿似折了一般，火烧火燎，上半身也燥热。他闭上眼睛喘着气缓了半刻ﾳﾳﾳﾳﾳﾳ
郭显声也不着急，掏出烟盒来，取出一支来噙在嘴里，将剩下的小半包扔给了身后的一个小兵。
袁殊睁开了眼睛：“我是共.产党员，但我的真实身份是徐恩曾徐处长手下的一员，利用作家和新声通讯社记者的身份来探听共.产党和日本人的情报——”
“放你妈的屁！”郭显声拔掉了嘴里的香烟骂道：“冒充徐恩曾的人来骗我！”
袁殊听郭显声这样说话，就知道他不是cc系的人了，那一定是戴笠手下的人了。
“长官，你听我把话说完，我说得句句是实，有据可查的！”袁殊说。
郭显声掏出打火机，低头点着了香烟。心想，自己也有些性急，先听这家伙把话说完再说。
袁殊继续说道：“社会局的吴局长其实也是徐处长派在上海主持特务工作的主要负责人。我便是他引进加入徐处长门下的。我通过加入中国作家左翼联盟，表现积极，是想接触到共.产党人，以期获得情报，我还通过认识日本人，想办法弄些这方面的情报——”
郭显声喷了一口烟，打断了他的话：“不要说日本人那边的事儿，先把你在共产国际这方面的事情交待清楚！”
袁殊本来是想将话题引开来，没想到没有成功。
“在左翼联盟。因为我表现积极，所以共产国际注意到了我，拉我加入了共.产党，要我多写一些国民政府黑暗腐败的文章——”
郭显声不满意，又打断了他的话：“那拉你进共产国际的人是谁呢？教你做了什么传递情报的工作没有？”
“拉我进共产国际的人我已报告了吴局长，他派人已将那个人抓了起来。”袁殊说。又交待了两件他事后所知道的cc系抓捕地下党的事情。现在只能拿这个将水搅混蒙混过关了。
Cc系与戴笠的特务处关系不和他也是知道的，只希望籍此蒙混过关，自己是共.产党的事情吴醒亚当然不知道，如果戴笠的人找吴醒亚求证。那到时一切都包不住，现在只能赌他们不会找吴醒亚，就把一切事情都推到这边吧。
“为共产国际送情报？”袁殊苦笑了一下：“他们只当我是一名激进的左翼作家，我暂时还没有达到那种条件，也正在努力中，没想到就被你们抓起来了——”
袁殊摇头苦笑了一下：“你们也真是厉害，到底是哪一方面的？是怎么打入共产国际的？竟然连他们的负责人也抓了起来！”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件事本身就是郭显声从开始抓住端倪，居功至伟。听到对手这样夸他，说不得意那是假的。
但他还是板起面孔：“我们是什么人是你打听的事儿？！”
这个袁殊说他是cc系的人，郭显声现在没有在行动组，他说的那两件事郭显声现在也不好证实。
他又道：“左翼文联的这些人我们早有注意。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料，我就不相信只有你一个人被发展成共.产党员，再没有别人了？嗯？！”
袁殊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各着念头——看来是非抛出去一人不行了，不然是没法过关的。左翼文联这些人都是活跃在文化界或大或小都有些名气，如果说自己将可疑人已经报告给了吴醒亚，戴笠的人不用去找吴醒亚证实都会知道事情真伪。
他说道：“有！当然有！当然共.产党发展成员都是秘密进行的，不为外人所知的，这方面的情况也是我一直在努力打探的。据我所知，那个王莹常来参加左翼文联的一些活动和讨论，对共.产党的主张很是支持，也很同情，从她的言语中来看，我估计弄不好她已经是共.产党员了！”
说到这儿他轻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我现在只有八分的把握，才准备告诉吴局长，还没有说呢！”
“王莹？”郭显声忍不住叫了起来：“电影名星王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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