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凤鸣凝眉看着。
贺坡光伸手道:“将相机和包给我吧!”
孙凤鸣抬起头来,眼里闪着坚定的光:“不用换照片了,我先去,万一不行就换你!”
贺坡光知道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也不是争论的地方。
他说道:“好,那你先去。不行换我,我自有解释的话语。”
“好!”孙凤鸣说,边将记者证别在了胸前说:“你等我一下!”
说完他转身跑进一家饭铺。
贺坡光以为孙凤鸣是内急,要借用一下店家后院的茅厕。
孙凤鸣一进饭铺就叫道:“伙计,倒一碗凉水。”
说着将几个铜板放在了桌上。
“哎呀,一碗茶水要什么钱啊。”伙计边向里走边说:“我这就给你倒一碗热茶。”
“不要热茶!”孙凤鸣忙说:“就是凉水。我喝药。我这药须配凉水。”
“知道了,那好。”伙计答应了,很快舀了一碗凉水从灶间出来。
他心里还纳闷。喝药不用茶服听说过,怕茶解药性。但是还非要配凉水的这可头一回听说。
孙凤鸣接过碗,对伙计说:“去把钱收了。”
他一只手从挎包里捏出几粒纸包的药丸来。一口一颗,用凉水冲下。手里面六颗服完,又伸手到包里摸出剩下的三粒。也服了下去。
其实他服的并不是什么药丸,而是大烟泡。这九粒大烟泡他包了蜡纸,等到蜡纸融化。他必死无疑。他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
刚才他看到证件上照片不能更换,心里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吞烟泡?没有时间给他多考虑,很快他就做了决定,先服,包了蜡纸有慢慢融化的时间,如果不能进中央党部,再想办法呕出就是了。
孙凤鸣放下碗就往外走。出门后到贺坡光身边,两人四目相望,孙凤鸣只说了句“坐木船”,便快步向丁家桥16号中央党部方向走去。
孙凤鸣的意思是告诉贺坡光,如果我进去了,你坐火车坐客轮都是来不及的,要赶紧到江边野渡口坐木船逃离南京。
但是时间紧迫,再者说到现在还不知道谁能进去执行行刺,所以也顾不得互相说“珍重”,只说了那三个字便匆匆赶赴会场。
但两人刚才目光相会的一刹那,已抵过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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