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敏行放下了帘子。她看见了门边的窗户。天冷,窗户也关着,但她心里有了主意。
柔敏行放包包在窗台,在院角里寻到了一个小石头。到了窗边她用手遮在额头往里看了看,还好,发报机都在。
几个小时前,那一个排奉命抓人的士兵来到这里一看人去院空,就封了门离去了。里面的东西没动。
西安城里各军政公署里“好东西”多得是,谁看得上在这里拿东西。再说杨虎城也下令了,严禁私拿各公署任何东西。
那是,做大事哪看得上取那些小财。再说整个西安城都归17路军控制了,以后怎么处理都是杨虎城说了算的。
柔敏行手握小石头。一想这砸玻璃声大还要划烂手,现在都换上了棉门帘子,要不然可以扯下一块来包上手。
咦!她想起了储物间那间房子一直挂得是布帘子。柔敏行忙跑到了南排最东那间房前,放下小石头。双手拽了那布帘子用力一扯,“哧啦”一声扯裂了一大块;再用力一扯,那一块就下来了。
小跑着回到了电报室窗前,柔敏行用布包了手,拿起小石头“当”地敲碎了一角玻璃。
她笑自己笨,应该也将石头包起来,这样就声小了。这时也顾不得那么多,拿着小石头“当、当、当、当”顺玻璃茬边缘将洞敲大了些。将左手小心地伸进去,拔开了销子。
推开了窗户,柔敏行扔了石头、解了布,翻窗户进了电报室。
坐到了自己常用的那台机子前。柔敏行打开开关,戴上了耳机,联系上了南京总报,把江雄风给她口述的那份电报文一字不差地发了出去。
从情报室出来的时候,柔敏行带了一把椅子。到窗台拿了包包,提着椅子到了前门墙边。
柔敏行踩在了椅子上,故意屈着膝,稍露出眼睛,轻叫道:“文静!文静!”
“在呢!”墙外张文静应道。
“看看有人没有?”
“有呢,你稍等一下。”张文静轻声道。
待那两个人从跟前过去以后,张文静轻声道:“敏行你过来吧,别等了,巷子里老有人的。”
柔敏行站直了身子,双手扒住墙头,用手一撑一偏腿,便肚子向下伏在了墙头上;她依次将两条腿放了下去,一松手就翻过了墙。
看看有一个人快走过来了,边走边看她,柔敏行对张文静扬扬手中的包,笑着说:“看,捡回来了!走吧!”
.
广州。
戴笠最近正在这边忙着接收一支缉私队伍。他的心情很佳——校长又给了他增加了权力,管辖的领域又扩大了一些。
接收的工作没有多少手续,很快就移交了。戴笠留在这里的原因是他还想将这支缉私队再扩大一些,正在麟选合适的人员补充进来。并且让自己的人来管理这支原属广州地方政府的缉私队。
特务处广州站现在也有了正式固定的办公场所,不象原来弄得跟地下党一样,成天打游击。特别是两广事变中,更是随时有生命危险。
这会儿他正坐在广州站办公室的桌后,身子靠在椅背上,手里拿着那封名单,在心里思忖着让谁管理这支缉私队。当然原来的队长不能撤,改为副队长,再将他的薪水暂时调为同正队长一样,这样可以安稳那些原缉私队员的人心。
戴笠准备定好人选后,下午去北边的从化县,那里的山上听说有天然的温泉。在这北方寒冷的季节。泡在南方山上天然的温泉里,欣赏着依然青绿的山景溪水,真是一种最好的放松方法。
还是选一个能干广东籍的部下管理这支缉私队吧?这样好管理些。
戴笠正想着,这时外面有人喊“报告”。戴笠说了声“进来”。
广州站的一个工作人员手持一封电报快步走了进来,说道:“处座,南京总处紧急绝密电报!”
戴笠接过了电报,在心里想,现在“风调雨顺”,能有什么事情?
他打开了电报,低头看起来。电报是由总处转西安站江雄风的。
上面写得是:
十万火急!南京沈沛霖(戴笠的代号,他这化名水也够多的)亲译启(绝密):据确切悉:12日拂晓,张学良、杨虎城突然发动兵变。叛军包围了华清池,领袖已被挟持到了新城大楼,生死不明。西安江雄风敬叩。
戴笠看完,脑中如遭雷击,蓦地一片黑暗。坐在那里半天傻了一般一动不动。
那工作人员没见过戴笠这表情,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干侍立在那里。
过了十几分钟,戴笠这才慢慢缓了一些,但心仍如沉在十八层地底一样。
戴笠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竟平生头遭被打击成这样?
常言说“树倒猢狲散”,这是说别人,依附的权贵到了,又蹦到另一棵“树”上去了。
戴笠与蒋介石的关系不是树与猢狲的关系,而是树与树枝的关系——戴笠就是蒋介石这棵大树上的一根树枝。依附于蒋、也帮助蒋,同根连体。戴笠只忠心于蒋。只要是蒋一声命令,任何人他都敢得罪,也确实做了许多惹人记恨的事情。别看戴笠现在的权力越来越大,还在不断的增加,但只要蒋这棵大树一倒下,他这根树枝也便就会“死去”,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所以可想这突来的消息对他打击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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