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显声下午回到了赵主教路。
开了家门,一看厅里没有。叫了几声无人答应,知是秀秀出去了。
他放了小皮箱到单人沙发上,把身子扔到了长沙发上。点了烟,胡乱想着事情。
他想起了昨晚在总处礼堂会餐时,戴老板还表扬了他们。夸小分队队员是“虽未出师,气概可嘉。”并以茶代酒敬了他们一杯。
当时郭显声看戴笠心情很好,便端了酒杯,过去说代表他们那一桌。敬了戴笠一杯。郭显声还问“戴先生,那任务已经结束了,回去后这事能给外人说吗?”
戴笠一想这事儿自己慷慨舍生赴西安。还有提前安排好营救小分队的事情,都说明了我为了救委员长付出了极大的努力。便说“任务已结束,就不用保密了,说与自己人是不要紧的。”
又想着明天就要找人给“嘉秀”号重找启航的黄道吉日。
到五点多钟,秀秀和阿兰两个人回来了。原来两人是去逛街去了。
秀秀开了门进来,猛看见郭显声回来了。喜出望外。
只是有阿兰在身边,所以能矜持一些,忙过来关心地问郭显声:“忠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饭吃了没有?”
郭显声斜躺在沙发上,笑眯眯的,身子却一动也没动:“下午回来的,这会儿还不饿。”
又从口袋掏出小钥匙扔到茶几上,吩咐阿兰将他皮箱提到楼上收拾整齐。
郭显声又问秀秀他这些天不在,她是怎么过的。
听秀秀说每天中午她都和阿兰两人去识字班上课,下午两人也是商量着去做什么事情。总之过得很好。
郭显声想起上次执行“擒王”任务,撇下秀秀在贝当路家里,那段时间她一个人在上海孤单、害怕。看来这个女佣是雇对了。
他就给秀秀讲起了他这次是奉命准备到西安去救蒋委员长,要不是张学良有眼色放了蒋委员长,他就要杀到西安去了——
又拍拍心脏笑着说,不过也多亏了张学良放了蒋委员长,要不然去了西安是九死一生,只怕就埋在那里喽——
阿兰这时也收拾好了郭显声的东西,从楼上下来了。站在一边满脸崇拜地听着。
蒋委员长秀秀知道,再说这两天街上人到处都谈蒋委员长在西安的事情。至于张学良什么的,她是不知道的。她担心地说:“忠义,下次不要再接这样危险的差事了。咱们日子已经够好了,不要再这样拼命了!”
郭显声听了哈哈大笑,也没给秀秀解释。而是笑着说:“放心吧,蒋委员长是中国最大的官儿,救他就是最危险的事儿了。以后就没有比这危险的了。”
秀秀见郭显声嘴皮有些干,便让阿兰去给郭显声倒杯茶水。
郭显声拉了秀秀的手站起来,就要拉她到二楼卧室去。秀秀大窘,挣扎着悄声说:“忠义,晚上着。这会儿阿兰在。多让人难为情。”
郭显声却笑着说“这有什么难为情”,先是拉后是推,硬是将秀秀推到了楼上。
阿兰在厨房泡好了茶水,端着杯子出来。
秀秀还注意影响。郭显声就没拿阿兰当个什么,也不顾忌于她,这会儿在楼上卧房闹得动静很大。一楼厅里都能听见。
阿兰站在厅里,她还是个未结婚的黄花姑娘,只听得大窘,面红耳赤、心儿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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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麒麟和几人分别后。先去了区部报到。
到了区部见了区长后,才发现并不认识。西安兵变前就听说要调换来一个新区长,看来他就是了。
原来王新衡喜欢交际,来上海后就加入了杜月笙的“恒社”,与社会名界的一些人士来往密切。因他能说会道,所知颇广,被誉为“恒社”里最受欢迎的客人。
戴笠了解到这些情况后,认为王新衡是不务正业。上海区这样重要的地方,怎么能容你这样不全意投入工作中。你不是热衷交际吗,那好,我就调你去偏僻的西北地区去。便下令,调王新衡任特务处西北区区长;调周伟龙任上海区区长。
其实说王新衡不务正业也是冤枉了他。他利用自己曾留学苏联,毕业于莫斯科中山大学的经历,也拉了些从苏联回国的留学生为特务处工作;虽热衷社交,也吸引了些社会上的人士在特务处“挂职”,提供有用的情报。
周伟龙是戴笠知根知底之人。他今年三十五岁,瘦瘦高高,其貌不扬,做事雷厉风行。周伟龙毕业于黄埔军校,27年宁汉分裂后与戴笠一起到南京投奔蒋介石,后来回武汉,长期在那里工作。做得是为特务处工作,公开身份为汉口警察局局长。
王新衡接到调令后一直依依不舍,借口要整理上海区的交接手续、还有一些事情未办完,迟迟未去西北赴任。到西安兵变后也暂时去不了了,只是将这边手续才与周伟龙交接清了。人还留在上海这边。
周伟龙话不多。却很祥细地询问了黄麒麟在南京的一些事情。
完后说“我来上海之时,戴处长向我重点介绍了几个可委重任之人,其中就有你。你要好好干。”
从区部回到极司菲尔路已是下午三点。
回到组里,见到了老胡。老胡头一句话就是“麒麟你可回来了,这次是去哪里了?昨天区部叫领了经费,说是按‘四.一’标准改善伙食三天。这都两天了,还怕你赶不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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