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鲁翘支起身子，接过了烟。心想，到底是当区长的人，这境界就是不一般。
他点着了烟，蹬掉鞋子，靠着床尾吸起来。
他说：“那咱们有车，怎么不开车子找啊？”
陈恭澍笑着说：“有了目标才开车子快。你这地方不熟才找目标，开着车子要到哪里去？”
王鲁翘想想也是。他说：“可是任务紧啊，汪精卫随时有可能离开这里去日本或回国。”
陈恭澍也点着香烟，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咱们只要尽力就行了，别的不能改变的不去想它就是了。再说过些天，前来支援的人员陆续就到了，都是各有所长的好手。余主任、还有我的老师岑先生。人多力量大。希望也大。”
他这样一说，王鲁翘身上真的有了些信心。
方炳西不吸烟，也闻不得烟味儿。陈、王两人在那里吞云吐雾，他站起来说声“我去泡脚了”，去中间堂屋了。
王鲁翘身上是有了些信心，但还是不太足，说道：“这十几个是各有本领，但都是做事的能力强。没有一个对河内的情况了解，这对前期的工作没什么帮助啊？连汪精卫人都找不到，你就派了孙悟空、二郎真君来也没用啊！”
陈恭澍承认王鲁翘一下说到点子上了。笑着宽慰他说：“怎么对前期工作没帮助？要真的派了孙悟空、二郎真君，你想能找不见个汪精卫？”
王鲁翘知道他是开玩笑。说道：“嗯，那是没问题，就是老龙王躲在深海龙宫，他也能找到的。”
两人正说着话。屋里的灯泡突然灭了，屋里一片漆黑，只能看见两点烟头。
王鲁翘埋怨道：“妈的，这什么破京城。动不动就停电。”
他扔了烟头：“我也不洗脚了，睡了。”
陈恭澍站了起来，说声“好”；走了两步又道：“你还是洗洗吧，你那个脚味儿——”
——
陈恭澍虽然给王鲁翘话说得漂亮。可接下来两天，明显看出他有些懈怠了，在街上转了两个小时，就要找个小茶寮喝上近一个小时的茶。他是负责人，王鲁翘、方炳西两人说不得，王鲁翘心说照这样子能完成个屁任务；方炳西身子骨比不得陈恭澍、王鲁翘两人，正好落得趁机歇歇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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