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我？”
玉蓉点点头：“除了王妃还有谁呢？王足足三年不曾笑过，成天绷着一张脸，连奴婢也不敢接近...”
凡心吸了吸鼻子：“他这是何苦呢？”
“王妃，你回来吧，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
凡心拭了拭眼角的泪：“柳妃不管的吗？”
“柳妃娘娘在您走后没几天就被送去充军了，是王做的决定，回到漠北的时候也不曾带雪妃娘娘一同回来，王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的...”
凡心垂下眼睑：“知道了，带我去看看他。”
漠北汗王的别院，即使只是简单的一间客房也是富丽堂皇，凡心轻轻踏进屋里，里面燃着的气味是她中意的苏合香，他曾经戏言，闻到苏合香就如同感觉到她在一样。深秋的季节有些冷了，房间里生起了火盆，玉旻轩独自睡在宽大的罗汉床上，暗金色的纱帐被撩起，凡心坐在床畔。
只是一丁点的声音已然将玉旻轩惊醒，他睁眼望着她，四目相对。
凡心伸手去探他的脉搏，被玉旻轩挣脱掉。
“别动。”她柔声道，再次抚上，良久才叹气：“何苦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是不是我病到下不了床你才会来看我？”他轻轻的说，仿佛用尽了自己的力气，转而又调皮的笑起来，“真是这样的话我早该病了。”
凡心伸手触碰到他的脸颊上：“玉蓉说你三年不曾笑过。”
“嗯，你走了，我眼里再也没有别人了，对谁笑呢？”他拉住她的手不肯松开，如同孩子一样不肯舍弃心爱的玩具。
“身子虽然有些虚但是不会太严重，吃几幅药调理调理就好。”凡心欲抽手回来，被玉旻轩紧紧的拉住。
“看到我没事了你又要走吗？”他眼中浓浓的情雾化不开，“我到底哪一点输给了柳亦苏你要他不要我呢？”
凡心抿抿唇：“你好好休息...”
“你喜欢自由我也陪你去好不好？我将汗位传给他人陪你去游历好吗？”
“别说笑...”凡心别开演。
玉旻轩轻轻摇头：“你心底清楚，我是认真的。”
凡心垂下眸子不肯吭声，他原来爱的这样深，一直埋在心底而已。
“就是因为太注重什么责任我才会失去你的，家国未定我一直不敢给你任何承诺才会失去你，逸已经登上皇位了，我再也没有什么责任了，你去哪儿都带上我，行吗？”他哽咽道。
凡心吸了吸鼻子，手被他嗯在胸口不肯松开，强而有力的心跳让她心里慌乱起来。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就一次。”他卑微的恳求，“你不知道我每一天都在想遇见你要同你说什么，你这么狠心不要我我恨不得掐死你，我也想过要把你关起来，或者强行掳走，总之我想过的所有内容里都是想要虐待你，让你尝尝三年来我行尸走肉的生活是什么滋味。可是到头来我却一句狠话也说不出。”
“心儿，我一句狠话都不敢同你说，我生怕对你发脾气了你会又离开我，我明明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了却留不住心爱的女人。我很害怕，所以我只能一个人回来喝闷酒...”
凡心滚烫的泪珠滑下眼眶滴落在他颊上，玉旻轩起身，温柔的指尖滑过她的眼角，“心儿别哭。”他柔声哄着。
“我...”凡心沙哑着声音。
玉旻轩执起她的手吻上她的手指：“我知道你心里有我，这三年一样不会好过，可你竟然有这么大的勇气心里有这么强的怨念，就算自己心痛也不肯回到我身边吗？”
“你记得那个晚上我同你说的心事吗？”凡心悠然开口，“我说过我的泼辣坚强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其实我胆子很小。付出一切全心全意的去信任一个人除了娘和惟儿以外你是第一个，我每天都很担心如果你记不得我们之间的承诺该怎么办？所以你骗我我会撕心裂肺，我最珍贵的信任你不肯珍惜，我会痛彻心扉。我再也不肯相信任何人尤其是你...”她热泪尚未冷却，眸子里却已经泛出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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