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过去了, 两个月过去了, 三个月过去了，他们厂里的货一直都处于刚出去就被抢空的状态，王思婉就知道，稳了。
至于这些产品总是被抢空, 王思婉倒没有太过担心, 许安之前告诉她，产品在精不在多，越珍贵的东西应该是越稀少的。他们不可能做到所有人都能买到，只要口碑能上去，知名度上去了, 就足够了。
有时候买不到, 反而更显得弥足珍贵。
这时候，徐月娥那边的老客就开始抗议了, 因为连她们都买不到了。
这群老客都是熟人, 徐月娥这边做了市场部经理, 自然就不能像以前那样挨家挨户的跑着或者通过信件电话来订购了。
她没有那么多时间, 索性这些顾客大多数都生活在有他们家柜台的城市。王思婉还特意弄了等级, 这些老顾客都是VIP客户。
有些地处比较偏远城市的顾客呢, 徐月娥也把订购地址改成了他们厂里，专门安排一个人来负责这些老客的事项。
要知道这些人家里也都算是有权的人家，遍布商政军各界, 毕竟徐月娥之前是在她妈妈的小圈子里推产品出去的。然后一个小圈子一个小圈子的传, 最后汇聚在一起, 就是一个很了不得的圈子了。
基本上抓住了这个圈子，就相当于打进了国家顶尖大学的名流圈了。
再加上这些顾客也都是早期就开始使用他们产品的，所以能给出最好的服务就给出最好的服务来。
照理说这些VIP顾客都是可以直接拿货的，不需要预约排队，每个柜台都有专门给他们留下来的货。
所以一听说这些顾客说他们拿不到货，王思婉就觉得反常。
这天王思婉在厂里开完会，就带着美芳到S市最大的商场里面去看看。
在车上的时候，美芳坐在副驾驶，手里翻着之前记下来的资料。
“老板，咱们要去的那个商场，主要负责管理柜台的是朱颖，是咱们市场部的刘旺招来的。”美芳看完资料后，小声的说道。
王思婉看着前面的路，打了个方向盘。“刘旺？”
她想了想，之前年会的时候见过一次，面相很精明的一个人。说话也挺会说的，记得当时自己还和他聊了几句。
这个刘旺那时候还说自己给他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平台，市场部那边开给他的工资也挺高的。
这次会想着到商场来看看，就是有个顾客说来这里好几次都说没货了，柜姐的态度也不是很好。
商场叫明月商场，是目前S城最大的商场了，里面主要卖国外的货，不需要票就能买手表这些东西。
这些年有钱人越来越多了，而S城也从来不缺有钱人，所以这个地方逛的人很多。
当初能在这摆上一个柜台，还是徐月娥找了点关系找到商场的负责人，才谈下来的。
到了商场，王思婉把车停到商场的停车场里，然后就和美芳直接进去了。
商场里人不少，各个都衣着体面，这里工作的人和其它国有的商店不一样，国有商店的人服务态度不好很正常，而且看人下碟。你要是穿着一般，那一般就得不到什么好脸色，有些产品连摸都不能摸一下的。
但是这边的明月商场就不一样了，属于私人的，里面的员工是出了名的服务态度好。像王思婉这种租下柜台卖东西的有，但是比较少。
大多数还是商场自己聘的员工，这个商场因为卖很多外国货，所以进来逛的外国人也有不少。那这里的员工属于私营企业，服务态度就好上不少了，你穿什么衣服不重要，因为S城里非富即贵的多得很，不是所有人都爱穿着华贵的衣服去买东西的。
王思婉先在一楼逛了逛，看到其它店面还有柜台里的员工都笑容满面，对前来选购的顾客介绍着产品。
“这里服务很好，其实大家都不喜欢国营商店那边的人，买点东西就跟欠他们的似的，早些年要不是只能去那里买东西。谁愿意看他们的臭脸啊？不就是是在国营单位里干活吗？就好像高大家一等似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美芳看着这些热情的店员们，跟王思婉吐槽国营商店里卖货的那些人。
路过人比较多的手表水果柜台时，美芳又接着说道：“以前呢，大家是敢怒不敢言，没办法，柜台里的人是一言堂，看你不顺眼，他们就说没有了，不卖给你。为了买到东西也就只能忍下这口气了。到现在不一样啊，很多东西都不一定非要票买了，到这里来买虽然贵了一点，但也没有贵太多，而且还都是特别新的款式，衣服这些也都是港城传来样式。在这里你买衣服都没人会来给你脸色看，嫌你试衣服慢。所以啊，大家伙就愿意来这里。”
王思婉点点头，“嗯，确实是这样，所以之前我就让徐经理那边要让市场分部的负责人，主要抓服务态度。咱们这些柜台的柜姐，主要代表的就是咱们公司的形象，如果态度恶劣就容易给咱们公司抹黑。”
俩人把楼下逛完了，就准备去楼上，他们的柜台就在楼上。正准备要上楼梯的时候，王思婉看到边上走过一个清洁阿姨，又扫了一眼美芳，心里有了个主意。
美芳穿着清洁阿姨的蓝格子旧衬衫，一条黑色七分裤，脚下是一双很普通还有点大的布鞋。哭丧着脸问王思婉，“老，老板，真的要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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