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
哪怕风暴穿过叶子将她的头发衣服刮得猎猎响动，杨昭也始终神情不变，如同无情无欲的女仙帝一样，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只是一门心思要将对方给毁灭……
没错，就是毁灭。
这一刻，杨昭甚至想不到自己最开始的目的是什么了。她只是沉浸在自己所带来的这种毁灭之中。
这实在始终能够让人上瘾的事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种已经倒落在尘埃里，风暴渐渐消散，它也化作一抔齑粉消散在余风里。
杨昭这才停下手，心却始终停留在刚才那难以言喻的快感中无法自拔。
毁灭，实在是一个让人上瘾的事情。
她愣愣地回想。
将这些东西一点一点地切碎，再一点一点地重塑的话，那种感觉的确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痛快。
可是……
粉紫色的光芒闪烁起来，杨昭立刻回过神来，被自己刚才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我为什么会那么想？”她喃喃自语。
为什么？
刚才的她，是不是在某一瞬间理解甚至想要成为女仙帝呢。
她是不是也在享受毁灭与重生这个过程？
不，不可以……
杨昭激动之下未曾注意到自己将两片叶子全都捏碎了，粉紫色的叶脉化作荧光消散，又不知不觉地黏在她的手套上。
她完全不曾注意到这个细节，在“自己居然和女仙帝一样”的愕然之中落荒而逃。
“姐姐？”直到东方雨呼喝住她，她才恍然回过神来。
“我刚才，都做过些什么？”杨昭茫然无措地问。
东方雨不知该如何回答，景戎却冷冷说道：“你刚才发疯了。”
杨昭也渐渐回忆起刚才那混乱的思绪和混杂的念头，心中依旧惊涛骇浪，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不能很好地控制情绪这件事情并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有这么大反应的并不多，尤其是她在经过云汉太荒调节之后，几乎不会再这样发疯了。
可是这回，她似乎隐隐感觉到，连云汉太荒自己都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应该说，云汉太荒也惊讶于她的思绪，以至于无法出手帮她。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杨昭一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面回到楼阁中，将东方雨提前炼制好的加强版噬魂丹扔了出去。
她所设置的噬魂者正是幻海情天阵，故而这一粒药下去之后，幻阵立刻变成了杀阵，所有人甚至还没有从迷魂烟中清醒过来，就被大阵给吞噬了生命。
这种寂静无声的死亡现场无疑十分诡异，但杨昭还沉浸在之前的讶异之中没有回过神来，加上她必须保证现场没有一个人能逃出去，故而竟然硬生生站在这里看着他们全都死亡之后才冷静地抽身离去。
“姐姐这样有点奇怪。”也很可怕。
极天之晶里，东方雨迟疑地问景戎：“她这个样子，不是和你们很像吗？”
景戎点点头，目光深不可测：“是啊，很像。”
所以和他们这些鬼修这样相像的杨昭，究竟是怎么个来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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