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铁穆耳和甘麻剌具在漠北,甘麻剌在漠北已有封地,又有军队,继位名分也不比铁穆耳低,阔阔真必须高度防着。“秦氏!对了,秦氏!我们得与秦氏同行!”
阔阔真说着便往秦贞房里去了。“妹妹!我们得去哈拉和林了,妹妹!”她推开门,却不见秦贞在房中。问侍女秦贞去了哪儿,侍女皆答不知。阔阔真命人去找,但没找到。
他们又怎会找到呢?此时秦贞已经离开大都,只身往北去了。
她选择不辞而别,就是不想要阔阔真知道。她猜想,为防甘麻剌阻碍铁穆耳即位,阔阔真或许会以她要挟甘麻剌。她怎能让事件演变成一场人伦悲剧,所以提前离开。只是她这一走,阔阔真又得多心。
许多客商都在往北赶,北上的路热闹非凡,哈拉和林即位召开诸王大会,有去凑热闹的,有去做生意的,也有去为境外的主人打探消息的。一路上,秦贞每到家客栈投宿总能听见人们议论时政,她也喜欢听人议论,与他们扎堆坐一起。
议论最多的话题当然是汗位问题,都说必是甘麻剌与铁穆耳中的一个,作为皇太子的儿子,他们最具资格。也有人说未必是他们。还有人劝众人别去凑这热闹了,哪一次蒙古汗位交替没有搞出个血雨腥风,去了当心被误伤。他这话也不是笑谈,还真有人信,几个来自京兆的客商担心起来,他们说京兆府的安西王行动不太对劲,怕真会出事。
其他人笑他们杞人忧天,汗位交替之时,宗王有个异动很正常。但秦贞可不这么认为,任何异样都该警觉,安西王名叫阿难答,是三皇子秦王忙哥剌的儿子,母亲是忽推大妃。忽推那女人一直怀有窥视汗位的野心,这次怎会错过机会。
她靠近那几位客商,与他们相聊,“京兆府出了何事?我有亲戚在京兆,听了你们的话,甚是担心。安西王想做什么?该不会是谋反吧?”
几位客商反被吓住了,“夫人,话可不能乱说!怎是谋反呢?”
“那是怎一回事?”
“夫人,我等也只是见了些异状,听到些异事,不是亲眼所见。自合汗崩后,安西王府内的人都忙碌起来,各种接待不停。安西王一直说要赶去哈拉和林,却迟迟不动身,所以民间传他有异心。”
“原是这么回事,那我放心了。安西王做不出什么事,多谢诸位。”秦贞告别几人,说的虽是安心之辞,心里却别有想法。
第二日,她不惜价钱,向别的客商买下好马,一人两骑,飞奔漠北。
甘麻剌在军中打点好一切,收到王府妻子送来的信,问他何时启程,甘麻剌马上就出发,所以也不用回了。正当时,帐外来报,大妃已至。甘麻剌惊诧,出帐迎接。
“母亲?母亲这么快就到了!”甘麻剌惊喜。可立刻又觉不对,秦贞风尘仆仆,也没带随从。“母亲出了何事?”
秦贞推他入帐,“快,招集你的人马!”
“母亲,出什么事了?这时候召集人马会惹人嫌疑的!”
“事出紧急,你先招集人马!为娘慢慢告诉你!”
……
哈拉和林城内,诸王已陆陆续续到达得差不多,阔阔真也已赶至,得知秦贞没有来此,更加忧虑。
“二娘未与母亲同行?”铁穆耳问。
“本是打算拉着她一块儿,她到聪明,先走了。我以为她会来此,现在到好,人不见了!”阔阔真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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