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公主难道不知道楼兰的王子唤作赫定?”
“是你!呵,难怪了。”沈芸嘲讽地笑笑,原来自己要嫁的人竟然是他,将那张纸压在茶杯下,一边道,“这是你楼兰国自己的事,干嘛与我说?你卖这么好的一个消息给我,是想从我这里拿到什么好处吗?”
心底一阵苦涩,原来,她真的只是将此事看作是交易,赫定面不改色道:“你可知道,卿王叔与我在楼兰是分庭抗争?我来长安,只是想与公主携手。”若说他无私心,那也是骗人的,而他的那份私心只为了一人,且这份心存了有七年之久。
“携手?”沈芸心头一愣,思忖着他的用词,只是一瞬的遐想,终是被理智按下心潮,“王子与卿王之事是楼兰自家人的事,孤何德何能可以插手其中?”
“刘沈芸,我与你携手,并不只是对付王叔。也是我对你的承诺,我愿意与大汉联手对抗匈奴!”赫定在心底苦笑,站起身来,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唤着她的名字。带着温润如玉的微笑,凑近失神的沈芸,又道:“而且,我要你,刘沈芸,做我的妻子。”
“你要我嫁给你?我为何要嫁你?楼兰帮着匈奴也好,帮着他邦也罢,我朝也是好好的。”心头一紧,沈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心底是强烈的抗拒。本沉醉于他的笑容,那笑,竟然像极了“他”的……
“好好的?”赫定闻言,换上一张不屑的面容,不禁失声笑道,“真的好好的吗?公主何须自欺欺人?这些年的好,是如何来的?还是公主觉得与赫定合婚,不如与匈奴单于大婚?”他知她不是那样的人,只是看着她的全然不在意,心底有气,也口不择言起来。
足尖碰到烛台,发出清脆的响声,惊动了屋外巡逻的侍卫,顿时回过神来,想着既然与楚慕也了断了,那这次和亲也十有八九是要定下来的。与其让他们来叨扰自己,倒不如自己把这些事情理理清楚。
“好,孤答应你。明日此时,你到上林苑竹林,孤有话与你说。”抱起玉兔,沈芸把它从窗户丢出去,然后启门,对屋外正要上前来请示的侍卫道,“父皇赐给孤的玉兔跑了,你们快帮孤找找看。”
赫定好整以暇地抱着胸,看着她忙碌着,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他清楚地听见了,她答应了,答应成为他的妻,他多年来的辛苦也总算是没有白费……
望着她的背影,带着眷恋,寻了侍卫的空挡,闪身而去。
赫定按着约定的时间提早来了竹林,却故意栖身在隐蔽的树枝之上等候着佳人。约莫还有一盏茶便到约定的时辰了,他本打算稍作休整,一抬眼,却看着远处一身翠绿锦缎的少女携着身旁的侍从款款而来。
见快要到竹林的样子,沈芸瞥见身旁跟着的人心下不悦,停住了脚步,转身道:“你们还要跟着孤到什么时候?”
“公主,皇上吩咐……”
“父皇只是让你们多照顾孤一些,你们倒是形影不离了?孤还有没有自由了!”沈芸冷哼一声,眼睛滴溜溜地一转,冷声道,“父皇不过是怕我有些意外罢了,你们在这附近候着,孤四处转转,等会儿回来就是。”
“可是……”
“可是什么?难道孤就不是你们主子了?孤说让你们在这儿等着你们就全在这儿等着,谁要是跟着来别怪孤针对他。”沈芸威胁完了,一挥袖子便绕过了几处宫殿。
沈芸身旁的宫女太监是跟也不行,不跟也不行,只好站在远处急的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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