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让她病了好几天,后来,婚礼他坚持去看了。带着孩子,那一天她穿了第一次见到书生的时候的那件青衣。
那一天,他告诉儿子不要恨自己的父亲,因为她爱他的父亲。而他爱她,所以他就要爱他的父亲,因为爱大于恨。
后来她用最后的盘缠在相府边上买了一个小小的房子,那个房子非常小,里面什么都没有。可是她钱不够,只能买这样的。
只要每天能看到书生,青衣就满足了。她是一个很傻的女人,她很善良,虽然自己经常没得吃,却经常给乞丐吃。
她一天干两份活,供孩子读书,却从来没有到相府去过一次。
哪怕她知道到了相府,书生一定会接纳自己。
往事一幕幕,最后书生的孩子还是答应了书生。
书生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他的保证却像是一个诅咒,果真灵验了。公主的儿子原来也不是一个什么好人,他的性格跟那个男人一模一样。
那个男人是一个只会花言巧语骗人的人,本来一直是先帝的宠臣,只是因为书生的缘故,书生一直都看不起他,总是在先帝面前弹劾。
他被一贬再贬,最后只有一个闲职。
而他的儿子,在朝廷中却是形成了截然不同的画面。开始他一直巴结宰相,在皇帝面前却一直说着宰相的坏话。
本身宰相已经威胁到了皇帝的地位,皇帝越发猜忌。
而那个人却一步登天,成了一个能够与宰相抗衡的人。宰相一次次谏言,却被一次次反驳,越来越忧郁。
最后和他母亲一样,被疾病带走了,那时候他才三十岁。
书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喷了一口鲜血。他责怪自己的妇人之仁,当初若不是因为自己,现在也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宰相死了,那个人一家独大。他在朝廷中没有人反对,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甚至连皇帝的势力都不如他。
这个时候他想念宰相了,可是人不可能复活。那个人听说了皇帝悼念宰相的事,很愤怒,将已故的宰相吵了架,全家男的死,女的被卖到风花雪月之地。
一时间,盛极一时的宰相府成了人间地狱。那个人很得意,他没有杀书生,他得意地宣告自己的胜利。
即便自杀,书生也没有成功。
他心灰意冷了,最后遁入空门,成了和尚。忘却了凡尘的事。
二十年里,发生了很多事,皇帝病死,那个人成了辅政大臣。国家被他弄得糜烂不堪,原来覆灭的势力死灰复燃。
这个国家终于被人攻破了。作为这个国家的精神的象征,书生的寺院也被烧成了灰。
可惜的是,书生当时在山里去清修了,回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一片废墟,他想自杀,可是还是没有死成。
这个时候,有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姑娘出现在他面前。
那时候,他已经很老了,比同龄的人还要老。他问那个青衣女子叫什么名字。她告诉他,她叫小青。
那是跟当初的小青同样的名字。
在那一刻他终于死了。
想到这段回忆,金蝉子很痛苦。这段记忆在他心中是一个很深的结。
他一直在想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直到他死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那个邻国公主竟然是如来派来的。
楚邪云继续说道:“······”
这些记忆金蝉子本不愿意提,可是楚邪云说了,所以他没有拒绝楚邪云。他让他继续说。
楚邪云一桩桩,一件件,将他看到的似乎都要说出来。
他说了几十件,金蝉子越听越是悲伤,被楚邪云这么一说,什么也不想了,安静地听楚邪云一件件说出来。
直到,天亮了,外面有人叫着:“两位使者,宫主要召见你们!”
“好,知道了!”
知道这时候,楚邪云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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