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屋内只剩下两人。
女子苍白的脸,粉嫩的唇瓣也只是苍白如蜡,如白玉雕成的一座冰冷的塑像,生命似乎在从她体内缓缓流逝。
听大夫说,除了体内的毒素,还有的是本身这个身体的原因。
人有三魂,而墨语体内仅存的只有一丝魂息。
若非引魂灯的神力支撑着这个肉体与魂息将结合,恐怕这丝魂息也将游离与世间,总的来说也就是魂飞魄散。
但是神力并非是源源不断的,再多的神力消耗掉总会有枯竭掉的一天。
这个并不是救不了,是根本就没有任何方法能救,她早就已经不是完整的了。
所有的大夫都为女子体内仅存一丝魂息而惊愕,却又都是摇头叹气道表示自己实在无能为力。
而今天所服的毒药只是扰乱了她体内平稳运作的内息,从而牵动了体内的魂息,一时体内气息紊乱而失去了知觉罢了,或许连她自己也没有预料到自己今天会忽然之间晕了过去。
“逐月,去把库房内的那株上千年的拿去熬药。”卿歌目光落在墨语白净的脸蛋上,手指轻拂她耳边的青丝,似眷恋又有些不舍的在她滑如凝脂的肌肤上渐渐游离。
从眉眼处,手指轻柔细细的描绘着每一处的线条与轮廓,第一次见她时,那清亮的眼眸是九天上最令他炫目迷乱的星辰,也是第一次他便被这目光捕获无法自拔,偶尔犯的迷糊却让人发笑,偶尔坚强却让他心疼。细长的睫毛总是让她习惯性的低垂企图掩盖掉她自己眼底的情绪,还有那嘴唇,连睡觉时也是微微上翘的弧度,她笑时恐怕连自己都不知道嘴角浅浅的梨涡很是让他着迷。
果然还是比画卷上的来得真切,第一次,可以这样静静的凝视着她安然睡去的容颜。
“主子,药熬好了。”逐月端着一个绛色梅花雪瓷碗。
“放那,我来喂。”
逐月动作一滞,你这大少爷会喂药么?但是虽心里有质疑却还是乖乖将药放置在榻边,关上门扉退了出去。
卿歌将墨语的枕巾垫在她身后,将她扶起倚靠在榻边,端过一边的瓷碗,银色的小汤勺轻轻搅拌,微吹了几口气,待稍凉了些便
喂起药来。
几番折腾之后,喂进去的药都被墨语无意识的一个劲的呕吐了出来,死活硬是没喝进去一滴。这样的高度防备,一旦昏迷都不让旁人喂水喝药,她以前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墨语依旧意识还不算清醒,只是对外在的强行灌药的行为产生的本能的反应,死死的咬紧了下嘴唇不让人喂进一滴,苍白枯干的嘴唇被狠力一咬,殷红的血丝慢慢渗露而出。
卿歌眼底闪过一丝担忧,这样下去毕竟不是办法。
墨语浑浑噩噩中感觉到有温热的东西抵上了自己的嘴唇,她刚欲本能的避开可是脑袋被死死扣住,那温热的东西略带蛮横的抵开她死命扣紧的牙齿,将嘴里含着的药汁卷入了她嘴里,她奋力排斥着那苦涩的药汁味道,鼻尖淡淡的荷花香让她倏然间放弃了继续挣扎。她只是乖巧的,任由那抹温热在她唇瓣上肆虐,一点点的,由开始的蛮横变成极尽温柔的慢慢侵略她的唇瓣的每一处,像是懵懂的孩童笨拙的在渐渐的用他的唇瓣细细的描绘她的唇形,柔软至极的触觉,她如同是掉进了不可自拔的漩涡,被这漩涡疯狂的席卷着每一寸心底柔软的地方,无意识的被这漩涡卷走,却不愿醒来。
两人缓慢而不失柔情的一遍遍以这样的方式相互摸索着对方,企图更近一些,再近一些。
这样喂药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暖和的药汁入喉滋润着身体的每一处,一下子身体变得舒畅不少。
墨语虽意识不太清醒,却本能的将自己往卿歌怀中埋得更深一些,下意识的贴住这能一点点温暖自己的体温,摸索半天终于找了一个舒服的角度窝着在卿歌怀中,依稀间她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将这温暖抱紧一些,淡淡的荷香萦绕鼻尖,很是安心,她露出一个满足的笑,手指不知不觉中越发揪紧卿歌的衣袖,就这样竟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
待墨语醒来,已是清晨,窗外有悦耳清脆的雀鸣,偶尔被人惊起,摇坠了枝头的俏生生开着的木槿花漫天飞舞。
阳光懒洋洋的洒进屋内,榻边熟睡的面容,淡淡的晨晖掠过男子的面庞,将他的侧颜勾勒出极为好看的弧度,晨光漫过他的眉眼,睡梦中唇角微翘,露出了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这一幕仿佛美好到心悸。
墨语弯下身子细细注视着眼前这张妖孽的容貌,颇兴致盎然的用食指轻轻戳了戳卿歌的鼻尖,唔,没反应。
调皮的食指随着鼻尖轻移,落在了唇瓣处,温热的呼吸浅浅而均匀,如花一般娇嫩的唇瓣,柔软得让人忍不住想狠狠践踏一番,为什么这狐狸就漂亮成这样,明显的天怒人怨啊。
视线落在唇上,似乎想起昨晚的温热,墨语脸上忽的一红,昨天晚上他们是在亲吻么?那花一般的唇瓣,好想再触摸一下,看是不是跟昨天晚上一样那么柔软,柔软的让人心碎。想着,视线越发离不开卿歌的脸,只想那时的触觉,不觉间竟看得出神。
“你在看什么?”
“看你的嘴唇是不是跟昨天晚上一样柔软。”墨语出神的想着,心无旁骛的答了一句,说完才回过神来。
卿歌一双戏谑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凝视着她霎时通红的脸颊,她刚刚都犯傻说什么了……可不可以装作没听见……
“想知道?我告诉你。”
啊?告诉什么?墨语还没理解完这句话里的信息量。
他俯身探了下来,浅浅的呼吸清晰可闻,略带凉意的唇瓣轻轻贴上她的唇际,极尽温柔的辗转厮磨,试探的轻触,轻柔的摩挲,她的睫毛在微风中颤抖,眼神要流露出迷离与不安,异样的酥麻瞬间蔓延而至,让她的心弦颤动不已,心悸到快要死去一般。他的唇缓缓滑向她小巧的耳垂,最后落到她的颈间辗转轻啄,一点点霸道而不失柔情的侵占着她的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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