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到桌子上的这些美味约翰夫妇却无缘品尝,他们明确声明自己是素食主义者。
赵大海撇撇嘴说道:“真是土老帽,这么地道的美食,居然不吃。”说着,自己夹起一筷子猪膘肉塞进了嘴里大口咀嚼起来,像是在发泄不满一样。
顾迪听完后放声大笑,人家这么可能是土老帽呢?只不过是信仰不同罢了,这话说得有些言过其实不可大用了,他低声道:“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那对夫妻信佛,虔诚的佛教徒也是遵循清规戒律的,不吃肉说明人家对佛祖的尊重,这个可强求不得。”
赵大海嘿嘿一笑,撕开一块后肘,大快朵颐起来。
葛热听了顾迪的翻译,才知道这两个老外不吃荤,只好又端出了另一份特产——泡梨,来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葛热介绍说,泡梨是摩梭人独特的一种泡菜,当地盛产多种麻梨,他们将这些适合浸泡的麻梨盛于陶坛内,按比例加上盐、白酒、姜、蒜、花椒和清水,密封一月余后食用,具有酸、甜、脆和浓郁的醇香味道,别具一格,是佐餐的美味佳品。浸泡时间长者,其味更佳。
约翰夫妇听了葛热的介绍后,各自尝了一口,马上竖起了大拇指。
葛热看明白了他们的动作,呵呵一笑,道:“你们喜欢吃就好,家里的苏里玛酒已经喝光了,只有我家自己酿制的‘咣当酒’,要不要来一点?”
顾宸傻乎乎问道:“咣当酒,是不是一喝就咣当倒了?”
换来众人鄙视的目光。
“真丢人!”顾迪嘀咕道。
葛热哈哈一笑,道:“倒也有那么点意思,不过你先尝一尝,没你说的那么厉害!”说完,他起身去拿酒了,不一会儿,葛热搬着个酒坛子回来了,熟练地拍开上面的泥封,露出一层用红绳勒紧的牛皮纸,再把牛皮纸揭开,里面是双层塑料薄膜,把塑料薄膜撕掉后,醇厚的酒香飘荡出来,令人垂涎欲滴。
葛热分别给大家倒满,说道:“来,大家都尝尝吧。”
顾迪端起碗来喝了一口,味道不错,甘甜中带着浓浓的香气,度数也没那么大,酒液进到胃里转了一圈,一股难言的美妙滋味儿在胸腔内回荡。
大家见他微闭着双眼,一副陶醉的表情,忙不迭地端起碗来喝了一口,均是赞不绝口。
赵大海交口称赞道:“果然是好酒,味道不逊于国酒茅台啊。”
于是,在这个泸沽湖之夜,一场别具一格的盛宴开始了。顿时,整个屋子里都飘荡着猪膘肉、烤鸡和咣当酒的味道,每张脸都被美食和美酒熏染的独具光泽。
顾迪跟赵大海、葛热扎西喝着酒,心里在告诫着自己,单论酒量的话,自己肯定不是这两个摩梭人的对手,摩挲汉子能喝,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别说顾迪一个人,他和赵大海顾宸绑一块儿都比不上葛热扎西,顾迪心里暗暗起了防备,越是这样的酒,越让人失去警惕,就像老哥说的那样,没准喝着喝着就咣当了。
正想着,突然停电了,屋里屋外,整个半岛都陷入一片漆黑中,这一状况引得两个女孩一片尖叫。林琳也有些毛骨悚然,抓着顾迪的胳膊往他身边靠了靠,顾迪轻轻拍了拍林琳的胳膊,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低声说道:“不怕,不怕,我在这儿呢。”
黑暗中林琳禁不住点了点头,说道:“我不怕,你在这里我很踏实。”话虽这样说,但从她嗓子眼里发出的颤音还是说明了她内心的恐惧。
顾迪笑了笑,安慰她道:“这只是当地的一种习俗,并不是意外停电的,放心吧,节目结束后,电就来了。”
林琳诧异的问道:“什么习俗呀?居然搞得神神秘秘的。”
两个走婚的女孩兴奋的兴奋的嗓音告诉大家,一场好戏马上就要开演了。
山东女孩变着调大声喊道:“点蜡烛,点蜡烛!”
人们偏爱蜡烛,是因为一切浪漫都容易在蜡烛摇曳的火苗下产生,微弱的火光容易引起情欲,一是因为它摇摆的火苗象征着节奏,二是因为性爱大部分都是在较为昏暗的地方进行。谁见到过光天化日之下一男一女赤裸相对的?除非那两人疯了!
葛热响应了山东女孩的号召,点起了10根蜡烛,房柱上上挂了一个咝咝作响的煤油灯,在场的众人似乎一下子变了模样,刚刚熟稔的面孔重新陌生起来。
约翰夫妇像中世纪帆船上的雌雄海盗,葛热和扎西肤色更黑,牙齿却反射着亮晶晶的白光,赵大海夫妇依偎在一起,从眸子里反射出来的光华显得有些诡异,顾宸蜷缩在一旁,裹着一件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的军大衣,像个粽子,而那两个女孩儿,看上去则像一对施展魔法的女巫,呲牙咧嘴的颇有些恐怖。
他们在观察着彼此,不时发出阵阵大笑。
这时候,山东女孩说道:“喏,大家死气沉沉的喝酒有什么意思?必须玩个游戏才行!”此刻的她,像是这个屋子里的主宰者,她的话就是圣旨,令大家都有那么点不舒服的感觉,但是谁也不会说出来。
顾迪敏锐的观察力这时候起了作用,他发现赵大海微不可知的摇了摇头,很明显对小老乡的提议不感兴趣,孙兰香悄悄在他腰间拧了一把,低声说道:“既然来了,就别扫了兴致。”赵大海这才展露出笑容,点着头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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