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热对顾迪说:“这个老疯子一年多以前来到里格,然后一直没走。开始他还交房租,后来他好像没钱了,我赶过他几次,但他根本不搭理我,我也没办法,之呢过让他这么住着了,每天还得供应他吃喝。”说着,他露出了一丝苦笑。
“他是怎样一个疯子?”顾迪好奇的问道。
葛热下面的话让顾迪大吃一惊,就像往浩渺的泸沽湖里扔了个石头,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他说:“他说他叫石魔,听说是在一次赌石失败后疯掉的,你会儿你看,他吃饭时要表演的。”
葛热的话音还没落下,顾迪就看见那个老人面对桌上的饭菜,以掌当刀,左一下右一下向下砍了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
顾迪的心哆嗦了一下,他随之望着众人,大家都是一副茫然无知加惊讶诧异的复杂表情。
第二天早上六点,大家纷纷起来到岛上看日出,可惜的是,今天阴天,没有太阳,从岛顶上下来的时候,顾迪看见那个自称“石魔”的老人从侧面一条小路走了过来,他手里捧着一兜很重的东西,裤腿角湿透了,好像刚刚下了水。
顾迪昨天晚上一直没睡好,翻来覆去的脑子里全是石魔长长的胡须,刚毅的面孔,见他近在眼前,就有一种和他交谈的冲动,他走了过去,截住石魔,问:“老师傅,挖什么去了?”
石魔站在那里,眼睛死死盯住顾迪,是一种疑惑不解的神情,他花白的胡须飘荡着,像一面猎猎风中的旗帜,他把抱在胸前的包裹打开,努了努嘴,示意顾迪观看。
顾迪看了一眼,里面全是各种颜色的湿漉漉的鹅卵石,也疑惑不解的盯住老头,问道:“老人家,能告诉我,你挖这些石头干什么呢?”
“你认不出来吧?”石魔反问顾迪:“告诉你,这些石头由钢和铝的硅酸盐矿物组成,其块体化学成分为:二氧化硅占58.28(百分号),氧化钠占13.94(百分号),氧化钙占1.62(百分号),三氧化二铁占0.64(百分号),此外还含有微量的铬、镍等。其中,铬是这些石头具有翠绿色的主要因素,它的含氧化铬占0.2(百分号)——0.5(百分号),个别的可达到2(百分号)——3.5(百分号)以上,其硬度为7,比重3.3,折光率ng等于1.667,np等于1.654,重折率0.012……”边说,石魔边走,随后就消失在小径下的房屋后面了。
这些生涩的词汇让林琳蹙起了眉头,她问顾迪:“你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顾迪点点头:“知道,他说的是翡翠!”
林琳茫然的望着远方,像是在自言自语:“翡翠?他手里的石头是翡翠?”
“他以为是!”顾迪不假思索的说道。
“当真是一个石魔,什么石头都以为是翡翠。”林琳在感叹。
顾迪若有所思的说道:“是!他的大脑虽然被石头给摧毁了,但思维却依然清晰。”
林琳叹了口气,说道:“赌石赌成这个样子,真是太可怜了。”
“走吧!”
顾迪摇摇头,拉着林琳向前走去。
晚上,葛热说,半岛今晚举行篝火晚会,希望大家都去参加。
山东女孩特别兴奋,她手舞足蹈的说道:“争取今晚走婚成功!”
四川女孩则在一边腼腼腆腆的,一副随山东女孩安排的样子。
约翰夫妇则高兴地叫了起来,他俩白天的时候租了两辆自行车,骑着车几乎围着泸沽湖转了一圈,此时游兴未减,还没见篝火,脸膛便烧的比天边的晚霞还红。
晚会确实热闹,摩挲小伙儿头戴宽边帽,身穿红领子红袖口的上衣,腰上系着红腰带。而摩挲姑娘更是漂亮,上穿红色金边大襟衣,下着白色百褶裙,腰上是一根彩色的细带子,耳坠银环,珠链玉镯,叮叮当当,分外妖娆。
游客们则纷纷进去摩梭人的跳舞圈子,手拉手转了起来。随着音乐节奏逐渐加快,圈子越拉越大,整个半岛都跟着旋转起来,一种原始的活力顿时扑面而来。
然而,摩梭人的歌声再撩拨人的心弦,顾迪的心也跳动不起来,他的心不再篝火晚会上,半个小时后,他撇下已经跳疯了的林琳赵大海等人,回到葛热家,他想去石魔屋里看看。
石魔在三楼最里面的那个房间,顾迪轻轻敲了敲门,没人答应,门缺嘎吱嘎吱自己开了,随后,他立刻就被映入眼帘的景象惊呆了。石魔的屋里堆满了石头,大大小小,形状各异,俨然一个小型博物馆。
顾迪走了进去,想近距离看看这些石头,没想到后面一声大喝:“别动!”
顾迪下了一跳,回头一看,正是石魔。他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连胡须都跟着颤抖起来。顾迪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敲了门……”
石魔一把推开顾迪,生硬的对他说:“出去!”
顾迪只有向门口走去,谁知道石魔又一把把他拉了回来。
他指着屋里的是有对顾迪说:“看清楚了看清楚了!我也想展示我的风流,但我心中已有一块坚硬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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