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上,莫恬和莫桑两人缓步而行着,四处寂静,灿灿的夕阳打在两人身上,透着一股静谧。
莫恬皱着的眉头出了娇容院后就一直没舒展开,此时终于忍不住地向莫桑开了口:“妹妹,你说父亲和祖母他们为什么都偏袒着秋姨娘?”要不是莫桑拉着,他早就在父亲开口的时候冲了过去质问他们。
尤其是刘妈妈那话让莫恬很不解,母亲害了秋姨娘孩子的事那都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这个时候拿出来说什么,再说母亲又不是故意的,都是秋姨娘自己受不住,气没得。
莫桑看着他愤懑不解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秋姨娘怕是因为前不久那个孩子才对母亲下的药,要说父亲偏袒秋姨娘她可以理解,只是老夫人为什么还帮秋姨娘说话?
“大哥,如今母亲病倒了,府里的事父亲又交给了大嫂,再不久我就要入宫,以后就都靠你了!”以赵蔷的性子,在这院子里是扛不住的,只希望以后能平静下来就好。
好好的一个家,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莫恬点了点头,好似一瞬间成熟了不少,“妹妹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母亲和你大嫂,还有两个孩子的,倒是你入了宫,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兄妹两的感情在金色的斜阳中国逐渐升温,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亲密,莫恬亲自送了莫桑回院子里,这才返回了自己的院子,愁着赵蔷要照顾孩子,还要打理府里的事情,怕她应付不过来。
事实上,当他告诉赵蔷的时候,她也是这么想的,看了眼两个孩子,说道:“能不能去和父亲说说,让……文姨娘来处理?”
莫恬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父亲决定的事情,我们也没办法,以后两个孩子就多交给奶娘带着吧!”
低着头,赵蔷陷入了纠结当中,最后还是应下了,见莫恬神色不好,忙让他去休息,又把芸香招了过来,让她去打听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芸香点点头,退了出去。
直到用晚膳芸香才回来,见莫恬也在,不敢开口,等着他休息下了,才悄悄禀告了赵蔷。
“真的?”赵蔷惊讶地看着芸香,是秋姨娘身边的刘妈妈下药害了母亲?这事儿怎么……
“小姐?”芸香压着嗓子唤了一声,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那眼神已经暗示了赵蔷。
赵蔷低着头陷入了沉思,半晌抬起头,吩咐道:“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别说,也比去打听了。”
她心思单纯,但是并不傻,这件事情一定不简单,只是这么传了,肯定是父亲的意思,既然父亲不想传出去,那她就不应该再去打听。
只是以后,怕是难免要接触到东西,不知道她能不能应付?她本以为有母亲在,有秋姨娘在,她只要好好地带着两个孩子就够了,现如今看来也是没办法了。
陈阿娇这一昏迷,就是足足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了过来,以至于那事儿发生的时候,没有任何阻挡地就直接传到了赵蔷耳朵里。
当时,半上午的赵蔷正在给两个孩子喂奶,奶娘抱着小小姐在另一边,芸香就挑了帘子进来,脸色不太好看,对着她投了个眼色。
赵蔷眉梢一挑,疑惑地看着她,一边吩咐把莫霆递给奶娘,吩咐道:“带着小少爷和小小姐去隔间吧,有事再喊我。”
“是!”奶娘应了声,抱着两个孩子下去了。
“出什么事了?”赵蔷一边穿好衣服,一边问道,心里隐隐地露出一丝不安,好几下才把腰带挤好。
芸香蹙着眉头,犹豫了好一会儿,开口道:“大少奶奶,夫人院子里一个丫鬟要临盆了!”
赵蔷蓦地抬头看向她,内心的不安随着她紧张而担忧的眼神越来越厉害,握紧了冒椅的扶手,“怎么回事?”母亲的院子里怎么会有个要临盆的丫鬟,难道是母亲用来拉拢父亲的?
“是……大少爷的……”芸香在心里深吸了口气,垂头闭眼说了出来,“小姐,您没事吧?”
赵蔷瘫软地靠在椅背上面,目光一瞬间地没了神,不敢相信这话,不由地记起来莫倾城问过她的事,难道她一早就知道了?
“小姐,您还好吗?”芸香担忧地唤了一声,“要不奴婢去回了外面的丫鬟,说您要照顾小少爷和小小姐,不方便过去?”
缓了几口气,赵蔷逐渐地坐直了身子,摇了摇头,“不用,我要过去!”
话落人已经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去,“请稳婆了吗?”
芸香摇了摇头,赵蔷接着道:“去把上次那个给我接生的稳婆找来吧!”
“小姐!”芸香停住脚步,看着赵蔷:“我们还是请另外一个吧!”
“怎么了?”一双澄澈的眸子看着赵蔷,继而又一闪,落寞地说道:“你去吩咐吧!”
芸香瞅了几眼,不大放心,但还是去吩咐了丫鬟去找稳婆。
小姐这么单纯,以后要怎么管这么大一个院子?也不知道老爷是怎么想的,怎么突然就把这么重的担子落到小姐身上了呢?
刚刚要是她不提醒,小姐这不是在给一个丫鬟张脸吗?就算是怀了姑爷的孩子又如何?!还不是个丫鬟,也配让给小姐接生的稳婆给她接生?
赵蔷赶到娇容院的时候,里面一群人都围在门口,见她来了,立即行礼,待她进去之后,议论着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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