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成功呢？」墨羽道。
「那就找机会除掉他！」
墨心月语调波澜不惊，仿佛只是做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决定。听到她这话，墨羽赞许地点点头，道：「很好，成大事者，必须心狠手辣。心月，这一点你已超过其他几个少宗了。若你能在二十年内成为九阶黑灵师，下任遁天宗宗主之位必定是你的。」遁天宗共有少宗十位，都是天资纵横之辈，也都有继承遁天宗宗主宝座的资格。墨心月便是其中的佼佼者，而且还是现任宗主之女。
「一定会的。」
墨心月美眸微眯，笑靥如花。
不远处，翎羽剑宗八阶长老叶登闻的脸色愈加难看。
他并不觉得聂空是在战斗中提升了修为，只以为是聂空先前还将修为隐藏了一部分。聂空瞬间清除百只冥兽的一幕，不断地在叶登闻脑中闪过，让他脊背上不自禁地冒出了冷汗。
若是之前交手时，聂空一开始就施展这样的手段，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还能够站在封印内。
「此人必须除掉，他若是强大起来，冥土超阶宗派之间的平衡将被破坏殆尽。」
叶登闻面色阴沉，眼中凶光烁烁。
殿宇四周，其余几个超阶宗派驻留此地的高手都是神色各异，时不时地向远处的聂空瞥过去……
……
聂空静静地盘坐着，虽感觉到有许多目光在悄悄观察着自己，却并没有在意。除去自己修炼的「赤星战身」和「战神星印」外，还有恢复到天灵实力的青月，让聂空信心空前膨胀。
更何况，聂空右胸的还有颗盘弧的心脏。在解决大衍灵尊之前，聂空相信盘弧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任何损伤。因此，聂空毫不在意周围的动静，只在脑子里不停地琢磨着修为突然提升的事。
「杀戮……」
用一种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念叨了几声，聂空皱眉不解。有关「杀戮」的东西，在「赤星战身」和「战神星印」的灵诀中没有任何描述，然而，自己的修为在杀戮中提升却又是真真切切的事。
「聂空，『赤星战身』和『战神星印』这两种灵诀的名称中都有个什么字？」盘弧细丝般的声音钻入聂空耳内。
「战？」聂空下意识的道。
「对！这『战』字说的便是战斗！」
盘弧的声音继续传来，「不仅是这两种，赤星族的灵诀也都是如此。在战斗中的感悟越深，修为提升的就越快。否则，你以为赤练『战神』这个称呼是怎么来的？战族这两个字又是怎么来的？」
「战斗？」
聂空恍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盘弧所说的话，聂空在战心殿的长老选拔中也有所感觉，只是没有今天的激战那么明显罢了！
忽地，聂空又想到战神山中那处异常独特的冥源。
那地方的死气中蕴含着滔天战意，修炼战族灵诀时，战意随之烙印在战族弟子心中。正因如此，战族人都非常痴狂于战斗和切磋，就像是「杀生岛」之人嗜好杀戮和血腥一般。
聂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我的手指突然变大又是为何？」
「你的手指在点出时，想的是什么？」盘弧笑问道。
聂空一愣，那时点出右手食指时，的确是下意识地想起了一些东西，那就是在冥海遭遇时伏鲮时，战心子展现出来的惊天一指。战心子那一指是由冥力凝聚而成，而聂空的手指却是实实在在的。
一虚一实，却颇有相通之处。
「看来自己的攻击是受到了当时意念的影响。」
聂空隐约明白过来，脸上浮起一丝微笑，「没想到『赤星战身』还可以令身体局部出现变化。这样的话，倒是可令『赤身星战』的攻击手段变得灵活多样，而不再局限于防御。」
弄明白这两个疑惑，聂空心头大畅。
睁开眼睛时，聂空发现天际已出现了一抹阳光，封印周围的冥兽也陆续散去，震天动地的嘶吼声越来越弱。
当所有的冥兽全都离去时，聂空突然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封印外地面上的血红竟飞快地消失，散落各处的冥兽肉块也悄然没入地底。只不过眨眼间的功夫，血肉淋漓的草草地又变得一片翠绿。
聂空又转眼一看，周围战青竹等人身上的血迹也都消失得干干净净，甚至连一丝血痕都看不到，只有地面上的痕迹和众人衣服上的裂纹证明刚才这里发生过一场血淋淋的激战。
「这是怎么回事？」聂空一脸匪夷所思。
这样的画面实在太诡异了些，可偏偏战青竹等人好似没有看到这样的景象一般，没有任何惊奇的表现。
「瞧见没，这就是那个女人的手段？」盘弧道。
「大衍灵尊搞的鬼？」
聂空心头一跳……
……
阳光不断高升，冥力恢复之后，开始有些好战的黑灵师离开封印，结伴进入外边的山林中，甚至连战青竹和战子川等人也都出去了一次。聂空没有跟去，鬼域外围的冥兽只会在清晨时分聚集，其他时段出去，只要小心一些，基本上不会遇到太大的危险，更何况还有战族高手暗中保护。
一天转瞬即逝，太阳沉落时，所有的黑灵师都已返回，帐篷再次搭建了起来，暗沉沉的安全区域内又亮起了五颜六色的莹光。
帐篷内，聂空侧躺在床单上，闭目琢磨着赤星族的传承，罕见的没有再修炼。主要是第二化身的那层无形壁障已是越来越明显，让聂空不敢再修炼，若现在就突破至丹灵一品，得不偿失。
「聂空师兄？」
倏地，一声娇媚的轻呼在帐篷外响起，打断了聂空的沉思。
「谁？」
聂空双目睁开。
「是我，墨心月。」那声音道。
墨心月？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聂空虽觉得有些讶异，却也没有多想，开口道：「进来。」
布帘掀起，墨心月巧笑倩兮，娉娉婷婷地走了进来。
「有事？」聂空眼皮微抬。
「聂空师兄，没事小妹就不能来找你吗？」墨心月脸上笑意盈盈地说着，
「我们还不熟，没事你来找我做什么？」聂空笑道。
「聂空师兄果然目光如炬，小妹找你还真有点事要说。」
墨心月唇角微翘，转眼一扫，有些俏皮的笑道，「不过，聂空师兄，你就这样让小妹说话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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