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行天……”女弓将声音带着沙哑，颤抖着质问道：“你承不承认，他所说的这些？”
大老雁还是不说话。
铁璃颤栗的身躯慢慢平复下来，她后退两步，扶着身后的墙壁站稳。
“坑害……上百名古秦铁骑，就算有……再冠冕堂皇的理由，其罪……当诛。”她略显沙哑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说出这些话：“古秦的勇士，你认为他该承受怎样的惩罚，就做吧……比如杀死他。”
聂空一愣，转来转去，决定权居然又转到自己身上。
我擦，这烂摊子，我能咋整？
铁璃愿意由自己直接处死大老雁，可见其对所率军队的愧疚之情，抵过了上百年的感情。
咳嗽了两声，聂空慎重道：“那个……那颗月牙树跟我说啊，希望这家伙承受比死亡更重的痛苦。”
大老雁的神情微微一动，铁璃茫然的看着聂空。
“在我看来，他当年的行为确实有点偏激，他也应该为此付出代价，但是考虑到你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而且对于一个死灵来说，或许灵魂泯灭反而是种解脱，所以我想……”
看着两人的表情，聂空平静道：“找办法废掉他的法力，锁在这个洞里，一个人待几十年吧，让他好好反思，你先搬到那棵树那儿住两天？这是我的建议，你看呢？铁璃旗主。”
聂空觉得自己这个提议还不错，在他看来，一个人关在洞里几十年，真的算是挺折磨人了，他不敢保证，几十年后的大老雁会疯到什么程度。
铁璃沉默片刻道：“一切由你决定，只不过我不懂得怎样废除魔师的力量，而且我们作为死灵，一种能操作自己尸体的怨灵，曾经在这片土地留下的怨恨太深，以至于无法长时间的离开这里。除非有保护灵魂的方法，否则即便只在夜里活动，一旦离开太久，终究会逐渐烟消云散。”
聂空微微皱眉，废除一个35级大BOSS的法力，恐怕不是寻常办法能做到的，妖族的巫师给大老雁戴过禁锢法力的项圈，已经是吊炸天的高端道具，但也只封印了他十天左右的法力，过期就‘没电’了，得人为的去给项圈上‘电池’，他就算有那个东西，也做不到每隔几天就来这洞穴一趟。
至于保护灵魂的方法？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有虞氏地下实验室的那本《灵魂外壳精修》，除了那玩意儿，恐怕……
聂空皱眉打开钻石商场，试图搜索能解决问题的东西。
“我可以和她单独说几句话吗？”大老雁的声音。
聂空稍作犹豫，点了点头，将麻醉箭移开，但空间震荡弹依然紧握在手中。
大老雁走到铁璃身旁，伸手一挥，聂空和他们之间多了道由空间裂痕凝聚的白晶墙壁，声音听不到，人物也看不到。
聂空不由的有点担心，会不会出问题啊，按理说BOSS都打完了，应该不会整什么幺蛾子了吧？
或者，大老雁会不会自尽？电视里那种感情中的失败者都好这一口儿。
钻石商城里并没有能帮到他的东西，聂空还试着刷新了会儿黑市，但也并没有什么发现。摧毁或者禁锢法力、灵魂防护能力，都是很高端的东西，能起到片刻作用的倒是有，但根本找不到永久效果的。
“哎？”
关掉钻石商场后，聂空在自己的背包中翻找，突然，他从中拿起一颗黑黑亮亮的珠子。
王阶邪念之珠，一代邪王宝箱里翻到的，他偷走了很多。
邪兵和寻常的死灵性质差不多，他们的装备上必须镶嵌邪念之珠，这宝石对邪兵有保护作用，只要穿戴整套镶嵌邪念之珠的装备，邪兵不仅会实力大幅度提升，还可以安然的行走在烈日之心，不必担心魂飞魄散！
而且聂空在《邪傀术》中看到不少相关信息，理论上来讲，这邪念之珠，正是保护死灵的宝物！
他决定试一试，让铁璃身上带一颗邪念之珠，或者穿上镶嵌有邪念之珠的装备，应该能有作用。
遮挡聂空的空间裂缝一片片消散无影，大老雁和铁璃平静的站在聂空身前。聂空松了口气，一切安然无恙。
铁璃道：“我们说完了，如果你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那就照做吧。”
“喔……”聂空点了点头：“禁锢法力的方法我没找到，这一点或许只能饶过他，如果作为死灵不可以离开这里的话，我想有没有法力都没什么意义，你就在这里指挥那些怪物，继续当你的王吧，当然，铁璃可以离开这里。”
大老雁的眉毛一跳，严厉道：“如果你保护不了她的灵魂，我是不会让你带她离开的，当然，趁着夜晚去见一见某棵树应该没什么。”
聂空微微一笑：“抱歉，我的半个师父，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恰巧有保护她灵魂的办法。”
“铁璃副旗主。”他转过身，平静的询问女弓将：“既然不能剥夺他的法力，那么对他的惩罚是不是轻了一点？我倒是有个想法，希望你能尽量少的回来看他，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能做到多长时间不来看他？”
之前他们两人交谈一番后，虽然不知道说了什么，但铁璃现在已经平静了很多，她对聂空点了点头：“你对他的惩罚太轻了，或许在一百年后，我会有兴趣来这里看看他过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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