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
这次不是人为的, 是真正的寂静。
周围的一切都还在, 但是却没了一点生息正在奔跑的小水和小火也都僵在了原来的姿势上。
在刷手机的大妖们也都僵在了原地, 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办公楼的方向。
这……一出好戏啊！
华灵檀在吼完之后就发觉自己说的话更有问题了, 一对上玄洺她就不自觉。
玄洺这次终于有反应了。
他, 他消失了。
发现花瓶慢慢地变淡变浅, 然后消失不见后, 华灵檀大惊失色。
“玄洺，玄洺！”
她化成人形落到地上，没有, 屋里没有，她猛地跑出去，满园子的找人。
可是玄洺想躲又怎么会让她找得到。
玄洺不见, 可是系统还在身上, 华灵檀赶紧又去喊系统。
在戳破系统就是玄洺之后，系统就再也没怎么开过口了。
“系统, 系统, 回答我一下吧, 对不起, 对不起, 我再也不说了, 你别走好不好。”
让她失望的事，系统就跟不存在一样。
整整折腾了一夜，她也自言自语了一夜。
到清早的时候, 她有点憔悴地坐在门前台阶上反思。
这次是真的得罪玄洺了, 她总是仗着玄洺跟自己亲近，对自己没有恶意就为所欲为。是她错了，她太放纵自己了。
以后必须得谨言慎行，再也不能这么胡说八道惹人厌了。
沉痛地反思了很久，可心里始终觉得沉甸甸的，各种不得劲。
绷着脸，她起身去了多肉园。
昨晚上吩咐了机器人把培养土都倒出来，这些本就是专门为了种植而生产的机器人，这会已经全部放置完毕。
华灵檀身上还有息壤，她寻了个大盆，挖了一些泥土，然后撒了些微息壤进去，量大概都比不上一道菜撒的盐多。
息壤很快融入泥土中，她又抱着盆，跟撒种一样，把这盆调配过的泥土又撒进地上的盆里。
息壤会自动融入泥土中，因此不用她特地搅拌。
加过料的盆土有点偏黑，她做这些完之后，天还没有大亮，没有萨仁指点，她不敢随便把多肉种上。可是闲下来什么都不做，她心里又不舒服，因此她脚步一转，到了旁边还没开放的其他园。
这么多年，从前区域划分都掉了，杂木横生，这些树木长的都非常高大，如果直接砍掉会非常可惜。
华灵檀这会就想干点体力活让自己不要闲下来，她拎着一把幻化出来的斧头，到处咂摸。
这颗合欢树开的很好，不能砍。
这株香樟树竟然一根两树，奇特，也不能砍。
这颗银杏树也很挺拔，她靠近的时候，树上还传来了一点欢喜，喜欢自己？也不能砍。
在林子里转了半天，斧头猛地从手中消失，她什么都没做。
华灵檀最后去了建木那里，一头扎进树下的土里，一直到天色大亮。
察觉到她心情低落，建木上落下微微光芒，温暖地安慰着她。
丧也只是丧这一会，华灵檀觉得自己伤害到了玄洺，她不知道现在的心情是为了被讨厌难过，还是为了自己的笨拙难过。
也许都有。
一大早见到华灵檀的时候，萨仁觉得她状态有点不太对。她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没睡好？”
“没事，可能起太早了。”
华灵檀随意敷衍了过去，带着萨仁两人到新宿舍楼吃过早饭之后，一行人就重新回到了多肉园，继续昨天没做完的时候，一刻都不肯耽搁。
昨天破旧的垃圾填上土之后，瞬间就有了种古旧的没敢，萨仁点点头，随即上前仔细看了看土。
“这是我们带过来的土？似乎有点不太一样。”她上手搓了搓，手感细了不少。
华灵檀点头：“我们园里有些好土，填土的时候参进去了一些。也是营养土。”
“嗯，没问题，只是有些品种比较娇贵，喜欢土质疏水性好，得经常过来松土照料，会辛苦点。”
华灵檀应了：“好的。”
接下来，机器人和几个员工就在萨仁两人的指点下开始栽种。
萨仁特地教了他们让多肉爆盆的几种办法，比如叶插，多肉完好的叶片均匀摆在土上，一段时间后，这些叶片会长出跟，满盆嫩绿的新肉片，很快就能长成一大盆。
玉华这次过来也带了不少老桩，不全是新枝，有十几株非常大，叶片挤挤挨挨，几乎要把盆都撑爆了。
各种品种的多肉一种上去，整个多肉园立即鲜活了起来。
华灵檀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兴致勃勃地跟着两人窝在多肉园一整天。
今天没有昨天那么忙，但华灵檀不敢让自己闲着，一直跑来跑去亲自上手。见她这么感兴趣，萨仁也不吝赐教，告诉了她不少培育要诀。
虽然摸一下植物就能知道了，但华灵檀还是很感激地仔细记在了心里。
期间罗波有事情找过来两次，不过华灵檀依旧没有离开，罗波似乎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神情很正常。也没有问过她玄洺的事，这样她微微松了口气。
忙了一天，两人很尽责，华灵檀有些不太好意思让他们这么辛苦了，拉着人离开了多肉园。
今天一天，多肉已经种下了大半，明天就能全部栽种完毕。
离开人前后，华灵檀一直扬起的笑脸，慢慢地放了下来。
“玄洺，系统？”她又尝试都喊了一声，依旧没有动静。
大约玄洺是不会原谅她了。
这如果是搁在上古时期，就是冒犯上神，直接灰飞烟灭了，没想到自己这么大胆。
一个人蹲在窗台的花盆中东想西想，魂不守舍了很久，等到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突然发现，盆里落了一片花瓣，是自己的。
花瓣竟然落了，她，她要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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