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钟的时候, 顾延川给乔夏发了条微信, 她没有回。
又过了十五分钟, 他去看手机, 仍然没有回复。
他打了个电话过去, 对面传来客服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
听到一半，顾延川掐断电话，右眼没有征兆的跳了下, 心里升起了一个不太好的预感。
宴会上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 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他自我安慰着，放下手机不到片刻，又重新拿起, 到底还是不放心的。
翻着手机的通信录, 顾延川的目光落到备注着“顾淮”的手机号码上
顾淮是他的小叔, 这么多年了，他和父母没怎么联系，和这位小叔却偶尔会见一见，关系还算可以。
接通之后，他客气地叫了声：“小叔。”
对方大惊小怪道： “难得你主动联系我啊哈哈哈，是不是突然想通了，觉得放弃太不划算了, 要开始和你那个弟弟争家产了。”
“放心, 我绝对是站在你这边的。”他自己脑补完一通, 又义正言辞地保证道。
顾延川：“……不是。我记得小叔你在君悦来酒店有不少股份，想问问你，能不能帮我调个监控看看。”
“就这么点事，没问题啊！”顾淮在办公室转着笔，爽快地答应。
“我让我助理把酒店负责人的电话立刻发给你，你有什么事尽管找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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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今晚的寿星，季珩自然是万众瞩目的。
不少人过来给他敬酒，有关系好的朋友，也有过来攀关系的，但季珩喝的时候都心不在焉。
他目光在大厅搜寻了一圈，都没有看见乔夏的身影，还在心里纳闷，她这个妈又把她带到哪去了。
正想着，赵如眉身姿款款地朝他走过来，“阿珩，我们借一步说话。”
季珩眉向上一挑，面露讥讽之色，不屑道：“我和你有什么好聊的？”
说完，他提步就要走，却听她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说，“如果我要和你谈的，是夏夏的事呢？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抽几分钟和我聊一聊。”
季珩顿住了脚步，回过头，眉拧了拧，“她怎么了？”
赵如眉微微一笑，“这里人多，不方便，我们去楼上说。”
季珩不知道这女人打的是什么算盘，但事关小矮子，他也不能坐视不理，于是跟着她坐电梯上了五楼。
今天这家酒店被包了下来，过道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得清楚。
“别卖关子了，有什么事现在就说吧。”季珩俯视着她，态度倨傲。
赵如眉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季珩冷哼一声，“这么多年了，你赚过一分钱吗？钱还不都是我爸给的，拿着我爸给的钱买礼物，你脸可真大？”
“更何况，”他眼底的厌恶不加掩饰，“我连你这个人都讨厌到了极点，难道会喜欢你准备的礼物？”
“喜不喜欢，等你看了再说。”赵如眉拉开小包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张房卡，“说不定我准备的这份，正合你的心意呢。”
“你什么意思？”季珩脸色冷了下来。
赵如眉直白道：“你不是喜欢我的女儿么，她喝醉了，就在房里睡着。”
她笑了笑，继续道：“我之前问过我们家夏夏了，她还没有和那个男朋友发生什么，第一次还在，你难道不想……”
话没说完，季珩脸色骤变，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墙边，直呼大名，“赵如眉你还要点脸吗？”
他额角青筋暴起，像是下一秒就要挥拳揍上去，“她把你当妈，处处为你着想，结果你就这么对她的，把她当东西一样送来送去？！”
赵如眉并不畏惧，不仅没有愧疚，反而很理直气壮，“她是我生的，这么多年也是我好吃好喝地把她养着。”
“当初她爸爸死了之后，要不是我把她接过来，她早就在老家饿死了，还能像现在这样，衣食无忧，过得这么好？”
季珩从前只当她是拜金，虚荣，现在一看，才知道她心都是黑的，烂的，根本没有良心和底线可言。
“和你多说一句话，简直能让我把昨天的饭都恶心出来，真应该拿一只摄像机，把你这副恶心的嘴脸录下来给我爸看。”
“我本来还奇怪你怎么突然转性了，原来是自己年纪大了，卖不动了，就打起了卖女儿的主意了，你不去当老鸨真是可惜了。”
他语气嘲弄，并没有去接那张房卡的意思。
很难听的话，赵如眉听了却不为所动，“既然你不喜欢，那不如我打电话问问林焉。”
她顿了顿，红唇勾起，脸上浮起一丝笑，“他好像一直对我们的夏夏很有意思，借这个机会让他们多‘接触’一下也是不错的。”
“艹。”季珩爆了个粗口，却丝毫不能缓解心里的愤怒，“虎毒还不食子，你他妈连畜生都不如。”
“季珩，你骂我骂得开心，你以为自己就很高贵吗？”赵如眉下颚轻抬，嘲讽地笑了一声。
她抬起头，眼睛直直地盯着他，“虽然我没有和你爸爸领证，但我跟了你爸爸这么多年，按道理说，我是你继母，夏夏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够喜欢她，动不该有的心思？”
“也得亏是我开明，不在乎这些，才给了你这个机会。”她慢慢开口，一字一句，犹如毒蛇吐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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