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者是谁，出来说话。”林忌的语气阴森之极。他从那些浑身抖擞的人群中看到了一个衣衫稍微有些不同的人。
然后他朝着那人挑了挑手，那个人的身体在他自己惊讶地目光中竟然慢慢的站了起来。
强者的威压猛然袭满他的全身，那人的额头在这一瞬间满是冷汗。
“将……将军。”那人下意识的将双手抱在胸口，眼神中满是哀求。“这不关小人的事……小人也是奉命行事啊。”
“哦？奉谁的命？说出来，你可以不死。”林忌双腿微动，那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身前一凉，下一刻林忌已经来到自己的身前，谈后狠狠的抓住了自己的衣领。卓然的目光似乎一瞬间看透了自己的心灵，那人竟然觉得后背一凉。
“是……是城守大人让我们这么做的。”那人的声音中带着祈求，越是凡人对于生命的渴望便越加浓烈。
但是他依然从林忌的眼角看到了一抹杀意。
“上有老下有小么？”林忌的眼角带着一丝狞笑。
那人以为林忌心软，所以努力的点了点头。
“那他们上无老下无小，便该死么？”林忌的手掌猛然加力，那人的喉咙忽然间急促了抽动了起来。
“咳咳……”每一丝的空气似乎都那么的美好，但是偏偏都停在了他的喉咙之上。他的四肢物理的在空中挣扎着想要抓住些什么东西，但是终究什么都没有抓住。
终于那人的面庞越变越红，到最后竟然成了一片酱紫色。然后眼睛瞪的越来越大，在最后生机猝然消逝。
其余几个煮粥人此时早已吓破了胆子，凑到了一起，浑身发抖的看着站在他们中央的林忌，如同看着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一般。
“你们的愚蠢在于明明有一条活路在等着你们，可是你们却偏偏选择了一条死路。那么我便满足你们。”
林忌愤怒的挥手而去，那几个刚刚参与熬粥的男人便在这一瞬间失去了生命。
这是林忌在大莽的土地上第一次的杀人，而且是平常人，可是他没有一丝的后悔与愕然。
校场外不着何时已然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
不仅有士兵，还有无数的平民也出现在了校场之外，他们穿戴各异。但是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的手中此时都拿着一样武器。虽然武器各有不同。
士兵，男人，女人，孩子，他们愤怒的看着校场中的那些骑着高头大马，虽然衣衫褴褛，但是却依旧趾高气昂的汉人。眼角中满是愤怒。
“世子……这……这……怎么办。”碧空晴见到此景象竟然也有些慌张，密密麻麻的人群并非士兵，而是一些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但是正是这些士兵却让林家军的士兵无从下手。
林忌的喘息声逐渐低沉，“既然大莽的将领不把自己的子民当成人，那么我们为何要留下他们呢。”
人群因为有士兵参杂在其中，所以被他们不断地鼓动，士气都格外的高涨。
他们愤怒的推动着横在校场之前的栅栏，竟然就要将它推开。
林忌一眼便看到了那个隐藏在人群中却依旧在偷笑的守将，却没有管他。
“既然他们想死，那么便杀了他们。”
“所有人散开，从现在开始禁宅令废除，这座城内任何人都可以杀，不留活口，任务结束后，我们北城门集合。”
林忌说完此话后，就连碧空晴也不太敢相信。
他迟迟的没有传达林忌的命令。似乎在等待着林忌可能会改变主意。
而林忌似乎也并不着急，他慢慢的合上了最后一个倒在地上的斥候的眼睛，然后从他的手中将那个瓷碗取出。
“世……世子。我们……是要屠城？”
在碧空晴看来，战争本来便与平民无关。而林忌却要在此时屠城，让他在内心之中稍微有些不能接受。
“想要活下来？”只是这一句简单的话便将碧空晴拉回了现实。密密麻麻的数万人，虽然战力并不是那么高昂，可是却依旧十分可怕，如果你不动手，那么下一个被他们吐沫淹死的便是你。“那么便杀了他们。”
“轰……”无比坚硬厚重的木栅栏终于被愤怒的人们推开，在推开的那一刻他们有些恍然不知所措，可是只是片刻后边有人呼号着冲向了远征军的阵营。
碧空晴再也没有任何的犹豫，从身后抽出雀舌枪，在空中划出了一个枪花后当先冲了出去。
躲在角落的将领满面骇然，真的有人会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来屠杀平民？可是林忌偏偏便你这样做了。
反正已经得罪了那么多势力，再多几个又能怎样。
往日里冷清的校场，此时倒是变成了人间地狱一般，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与老人此时在高大马背上的远征军的眼中便是一个个呆在的羔羊。
起初并没有人愿意对这些老人与孩子下手，可是当士兵们放过了老人与孩子，却在背后挨刀之时，这愤怒终究还是抑制不住，整枝远征军终于再次告诉的旋转起来。
夹杂着惊恐的尖叫和愤怒的咒骂，四处响起，校场上人头攒动，甚至有被当做武器的鸡蛋和烂菜叶被抛向了林忌。
原来平民的战斗是这个样子，林忌沉默想着，双手紧握着剑柄，看着越来越密的人群，有些喘息问道身旁的碧空晴：“会不会觉得有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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