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多丘陵,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
大汉的中原便是江南,而江南之所以被称之为江南,那是因为这里又一条整个大汉最宽的一条江,泗水江。
而江南的地势又多为丘陵地带,不似边疆那般地势平坦,所以在江南附近很少会出现比较大的城池。
反倒是出名的山峰不计其数,这里气候温润,精气充沛,无论是修行还是生活,都是一个很好的地方。
余家村不到百户,一栋栋简陋黄泥房子都建在山腰上,背后是山,面对还是山,河流在山脚潺潺流过,大嘎斯最后都汇聚到了泗水江之中。
余家村又被夹在两个村庄之间,余家村一直不出人才,老爷都没出过一个,更别提威风八面的将军了,所以一直被其余两个村子欺负,每逢夏季稻田抢水,少不了受气,只敢三更半夜去偷偷刨开邻村村人用作截水的小坝头,灌入自家田地。
这边有舞竹马的乡俗,余家村寒酸到骑竹马讨钱的都不乐意进入村子,每次村子里孩子都只能眼巴巴跟在后头,冒着被欺负的风险去邻村看热闹。
余家村少有不姓余的,因为汉子娶媳妇,只能在自己村子里寻觅,美其名曰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像隔壁两个村子,每年都外地人媳妇风风光光嫁入。
余村村头有一株大腹空空但仍是翠意满满的老槐,老槐傍石临水不知几百年。
反正余宋家家谱之上有着几百年的历史,但余氏这一脉老祖宗仍是不如老槐年长。
一名背负桃木剑和棉布行囊的年轻道士走在弯曲泥路上,站在老槐树下一眼望去,豁然开朗,三座村庄连绵在一起。春日*水势颓然,许多处水落石出,俊雅无比的道人沿着众人常年踩踏出来的小径蹲在溪边,掬起一捧沁凉溪水,轻轻的洗了把脸。
听到了嬉笑打闹的声音,他满脸笑意,站起身,岸上蹲着几个年龄不同的村童,胆子大一些的,问他是不是来自龙武山的神仙。
衣着素净的道士笑意温暖,点了点头。
道士步入村庄,屋前有许多老人拎着内嵌铁皮装有炭火的取暖竹笼,懒洋洋坐在树墩子上晒着太阳,遇上不易见到的道士,知道多半是来自不远处的龙武山,眼中都有些质朴的好奇和敬意,又不知如何寒暄才,生怕惹的道士不快,就都只是笑脸相向。
眼神清澈的年轻道人本就生得面善,也没有如何刻意还礼,在村子里走走停停,一直循着琅琅读书声走到一座村塾前。
年轻道人驻足不前,收敛视线,悄悄振衣拂尘,这才走上前去,站在村塾的最后一排仔细的听着台上老先生所讲述的课本内容。
塾中的老先生定下读书段落后,并没有正襟危坐,而是站在一侧窗口,一手负后一手拿书,时不时点点头。孩子们背诵完书,年迈塾师正要开口,不经意间看到窗外的道士,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
授业结束,孩子们离开课堂,年轻道士是唯一留下来的人。
“不在山上修行,来这里做什么。”
“师傅拿不定主意,我来请师爷做个决断。”说完这句话,年轻道人身后的桃木剑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仪,争鸣了一下,然后归于平静。
“你还差多少?”老人眼睛一亮,问道。
“还差一步。”年轻道士回答道。
老人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差一步终究是差一步,知微境下无敌又有什么用,要知道在无量境的眼中,终究只是一个靶子。”
“回山的弟子说,他会来踏平龙武山。据说他从未食言过。”
“那也不是现在,何必要冒这个险。我跟你的师父说过很多次了,龙武山只是一个小门小派,不比道陵,不要参与世俗之中,他偏不听。真的以为人世间的权利就这般唾手可得么?修行之人不好好修行,只为争名逐利,又有什么用。”老人很生气,说到最后竟然长叹了一声。
“师父是在为龙武山着想,弟子们一代不如一代,如果不快一些让龙武山的名号响亮一点,龙武山可能就要被修行长河淹没了。”年轻道士抿着嘴角不敢看那老人,低着声音说道。
“死了几个人。”
“五……五个……”
“都是被他一个人杀的?”
“是的。”
“你回山吧,不要再为此事分心。”
“可是,师爷……”年轻道士一向稳重,但是忽然间出现了焦急的神情。
“也罢,你随我走一遭吧。”老人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的纸卷放在了私塾的课桌上。走到了门口,目光淡淡的飘向了远方。
善水有几个名字,在绕过汉境的二十里地里,被称为通天河,在佛国被称作拒马河,而作为与佛国边界来使用的河段则被称为善水,善字表意为人民善良淳朴,更代表着佛国人的向往。
这条河之所以还被称之为大汉的拒马河,其实是因为在某一段河流之中,水量颇丰,波浪很宽。
所以同时养育了无数人类。
尤其是在汉境前后这段,河面极宽,隔着近百丈的距离,视力再如何强大,也很难看清楚对岸人的容颜,自然也没办法认出对方是谁。
但林忌往河对岸看了一眼,便知道对面的两个人一定是修行者。
那是一种很难用言语形容的感觉。
林忌在草原上醒来之后,意识还有一些模糊,但是他凭借着自己辨别方向的能力向着善水方向一路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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