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飞盯着幽灵，冰冷地道，“给我住口。”
幽灵却偏偏不肯配合，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恶狠狠地道，“相比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那里等死，你知道什么更令他难过么？那就是试图过来营救他的队友们，一个个死在他的眼前。他就算是死，都充满了愧疚。还有你，你也充满了愧疚，这真是悲剧，不是么？有时候人的生命，真是脆弱不堪。
我杀过很多人，所以我深知这一点，我也不怕死。我能杀了他们，当然自己也能被别人所杀。这很悲剧，但却很公平。来吧，你打算怎么杀了我？反正关于你想知道的任何事，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赵建飞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又慢慢地放下。“你知道么，幽灵。有时候仇恨能够教会人很多东西，比如说——冷静的思考。积累越久的仇恨，越是会强迫你去思考。如果是在几年前遇到我的话，你现在肯定活不了。但是你看，现在我变得更加理性了。
我知道你是在故意激怒我，希望我快点下手杀了你。但是我告诉你，你打错主意了。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毛头小子。我知道如何让一个人开口，也知道如何让一个人生不如死。”
幽灵因为白化病而泛红的眼睛突然变得异常狂暴，“你这该死的混蛋。你想羞辱我么？依靠你自己根本无法击败我，我落到你手里不过是个巧合。我只是中了你们阴毒的诡计！你这卑贱的……”他恶毒的言语并未能持续，因为赵建飞已经将一块抹布塞在了他的嘴里，然后拖着他像死狗一样的身体，缓步走向了里面的房间。
几天之后，林锐等人依然在俄罗斯联邦特工的保护之下，在医院里陪着精算师将岸。将岸恢复得还算好，幽灵的那一枪本就避开了他身体的要害。他现在已经能够勉强坐起来了，并且吃一些流质食物了。
“赵建飞那里还没有消息么？”叶莲娜低声道。
“你是在担心么？”林锐低声道。
叶莲娜低声道，“我怎么能不担心，他的精神状态并不稳定，我担心他没等问出幽灵的雇主是谁，就下手把他干掉了。”
“放心，他不是那种人。”林锐低声道。
“不一定，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赵建业被害的那件事，几乎把赵建飞彻底毁掉了。我担心他会再度失控。”叶莲娜低声道，“如果真是这样，还真的不如我们自己来查了。”
“凡是都有两面，这一次我们自己没法调查。因为你也看到了，这些联邦特工跟着我们寸步不离。再说我对老赵深信不疑，他绝不是那种因为冲动就坏事的人。即便是在面对仇人的时候，他也绝不会失控。因为他知道轻重。”林锐小声道。
谢尔盖点点头，“说真的，如果赵建飞不是遇到那件事，也许他现在也许正是春风得意。以他的能力和才干，甚至不会在银狼米歇尔之下。”
林锐刚想开口，突然微微一皱眉，低声道，“别说话了，外面有人来了。”他听到了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立刻对其他人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拿起来茶几上的一份报纸装模作样的翻开起来。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博尔捷卡阴沉着脸冲了进来。“是谁干的？”
林锐放下了手里的报纸，有些莫名其妙地道，“什么谁干的，你是指这份报纸么？我以为这是医院供应给病房的，我看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谁他妈说报纸了，我是说——幽灵的事是谁干的？”博尔捷卡恶狠狠地道。
林锐摇摇头，“幽灵怎么样了，你们抓住他了？”
“抓住了，不过是一具尸体！”博尔捷卡猛然将几张照片拍在桌上。“半个小时之前，我们的人发现了幽灵的尸体。他南城区的十五层楼上坠落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几个一直在这里。别说半个小时之前了，我们在这里都已经快一个多星期了。你不会怀疑这事情跟我们有关吧？”林锐耸耸肩皱眉道，“我们甚至没有离开过医院半步。我们怎么知道他会死在南城区？”
“哼，不管是谁干的，我怀疑这件事和你们一定有关。”博尔捷卡盯着林锐道，“我想我已经跟你们说得很清楚了，这里是俄罗斯，别想在这里胡作非为。”
“好吧，我承认错误了。如果在医院里喝咖啡和看报纸，就是你所指的胡作非为的话。”林锐站起身道，“我倒是真想做点不胡作非为的事情。可是你们允许吗？别开玩笑了，就连我上厕所都有人盯着。”
“你们真的不知情？”博尔捷卡盯着林锐道。
“我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这家医院的咖啡很难喝，而且股市低迷，经济不景气。”林锐晃晃手里的报纸，“因为我刚刚看到财经版面。你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博尔捷卡烦躁地道，“半个小时前我们发现有人坠楼，经过调查，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幽灵。诡异的是他浑身骨折，像是受到了严刑拷打。我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一定是有人想从他嘴里得到些什么，所以才会这样拷打他。他想刺杀你们，而你们也一定想知道他是受了谁的指示，所以你们一定有嫌疑。”
“这不是废话么？一个人从十五层楼掉下来，摔得浑身骨折，难道还值得惊讶？你还希望他能在空中一连串的连续后空翻，最后平稳落地，毫发无伤？”林锐摇摇头，“你觉得这样的事情可能发生吗？”
“这不是关键的！”博尔捷卡厉声道，“关键这个人是被淹死的。”
“淹死的？”林锐愕然道。
“他的肺里呛满了水。”博尔捷卡冷冷地道，“这说明他受了长时间的水刑，然后才被人从楼顶上推下去的。以坠楼为假象，掩盖他身上的多处受伤。”
“噢，看来这个幽灵真够惨的，现在他还真的成幽灵了。”林锐耸耸肩道，“但是，这关我们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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