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风出了结界后几次三番向和雅清长老解释清楚他和四月之间的关系，但雅清长老都是点头，也没有不信的样子，但就是……
算了。
岳清风来到了无极殿，通知弟子去找雅致和雅元过来，以及去药峰接四月，下达命令之后，又忍不住补了一句：“让女弟子前去，再多带一套衣服。”
四月身上那件就算还能穿，也肯定会有些那什么，但凡露出来一点，岂不是要整改？
想想，岳清风还是多操点心，让女弟子带衣服前去。
没想到这个命令刚落下去，立刻就收到了弟子奇怪的眼神。
岳清风：“……”
有那么多时间不来修行，八卦我做什么？！
……
无极殿。
雅致和雅元本就在偏殿处理事务，一听岳清风找他们，立刻就来了。
他们来了之后，岳清风先是将四月主动要把经过说出的事情说了出来，而后想到了还被关在九霄山的毛毛，立刻掐诀解了九霄山的结界。
不一会儿，四月就被带来了。
岳清风身上带着的灵丹那都是顶级灵药，一颗下去，四月胳膊上绷带一拆，已然好得七七八八了，只可惜那些鳞片短时间内是长不出来了。
四月一上来，岳清风清楚的察觉到雅致戾气一重。
昨天雅致回来的时候恰好就看见四月要对岳清风动手，若非是他出手，岳清风就算避得开鳞片，也会不可避免的受伤。
这件事雅元也知道，所以在四月一上来时，他就盯着四月一直看。
“看什么看！”
四月眉梢一挑，直直的和雅元对视。
还挺有脾气，和刚来无极宗时完全不一样。
难道这才是本性？
雅元开口说道：“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能对掌门下那么大的杀手，难道我们掌门不帅吗？”
四月皱了皱眉，“帅！”
雅元再问：“那你喜欢他吗？”
四月：“喜欢！”
雅元继续问：“那你为什么要杀掌门？”
四月瞪大眼睛，辩解道：“我没有杀，昨晚上他闭着眼睛躺着，我都没有杀他，我现在也不打算杀他了。”
“哦……”
雅元表情一滞，扭头和雅致对视，齐齐发出了这一声。
岳清风：“……”
什么乱七八糟的？
“两位师叔，现在再说正事！”岳清风头疼的点明了一下主题。
雅致和雅元笑了两声。
雅元道：“是，说正事。”
经过这么一番你问我答，雅致对四月的戾气倒是消弭了。
只是岳清风头更大了而已。
“四月，可以开始说你的事了。”
岳清风赶紧中断这种奇怪的气氛，说起了正事。
四月压根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劲，点点头就进入正题，“当初我识人不清，引狼入室，将你带入琉璃宫，却不曾想引来滔天大祸，我真的是没想到……”
岳清风：“……”
成语不会用就不要用！
但是四月都开头了，岳清风也不好打断，只好听她说了下去。
“那天你骗我，说要与我成婚，实则却是与那红衣女子一同进入禁地，你们进去之后，禁地就莫名其妙的封了，我心里预感不对，便回到琉璃宫，打算先躲一段日子。”
只是四月虽有所感应，但始终不知什么时候会发生厄运，所以只能逼着琉璃宫的所有鱼和她一起等，但这种未知的等待最是致命。
就算是一开始大家都相信女王四月是要保护她们，可等着等着，一日复一日，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有人来禀报，有一条鱼偷偷溜出去了。
四月大为震怒，要将那偷跑出去的鱼抓回来惩罚，然而这个决定，却让本就不耐烦的食人鱼们大为恼怒。
最后就是一番大乱，所有的鱼都跑了。
甚至于是被抓回来的塔塔也都被放了出来。
不过塔塔没有走，她是金丹期的鱼，自然也有所感应，她不是四月这样坐以待毙的人，她要四月帮她感应，感应出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祸事。
四月没有答应，便和塔塔动了手。
这一战，就打了许久，直到——
“直到那天，突然海水倒流，自头顶上方分成两支，生生的将海底的琉璃宫露在了空气中。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时候已经精疲力尽，只见到一只大手倾覆而下，那一刻，我不是什么海底女王，我只是一条被人扼住喉咙，随意便可决定生死的鱼……”
“我本以为会死在这大手之下，却没想到塔塔她……”四月说道这里，神色动容，贝齿紧紧的摇着下唇，有些抵触的摇了摇头，最后轻声道：“她替我死了，我逃出生天。琉璃宫被毁于一旦。”
简单的几句话，四月说的极为艰难。
岳清风想起当初从星尘界出来之时，他见到了琉璃宫被毁，但能感受到其中没有生灵了，便离开了。
如今看来，失去了琉璃宫的四月，便是苟延残喘留下一命，也……
“那之后呢？你身上那些伤，可是有很多是新伤。”
雅元追问道。
当初四月被岳清风带回无极宗，是径直送到了药峰去医治，所有的医治过程雅致和雅元是清楚的。
自然，包括伤势的新与旧。
说起这个，四月眼中出现浓浓的恐惧，“追杀……”
“塔塔为我而死，我逃出生天，面对的却是整片域海的追杀，那些食人鱼都说是我给域海带来了不详，抵死要杀我……”
四月垂下头，声音带着些许低沉的哽咽。
叮、叮……
无极殿的地面上，徒然滚落几颗莹白的珍珠，发出清脆的声音。
鲛人流泪，便化珍珠。
此刻，无极殿内寂静无声。
半晌过去，那轻微的哽咽之声才消减了下去。
见状，雅致和雅元都一同看向了岳清风，让他来拿主意。
异界之人对着四月如此穷追不舍的追击，必然是有什么目的，毕竟他们从来都不做无用之事。
岳清风单手扣了扣座椅的扶手，抬头问道：“四月，你说，你能预感到不好的事情，是吗？”
四月点了点头，“是。”
“那我问你一个不大礼貌的问题。”岳清风问道：“你父母死后，是否身归天地？”
“……”
四月一下沉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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