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容楚还是微微含笑。
郑大夫瞧着眼前精致美貌的男子,实在不敢相信这样的人能经受住那样地狱般的痛苦,以往不乏有沙场老将请他用着药来治战场骨伤宿疾,哪次不是鬼哭狼嚎不能继续?
再说这还是在街上,隔墙不远就是闹市,万一晋国公抵受不住喊起来……
他端着药,手指微微颤抖起来,不敢下决心,容楚闭着眼睛,淡淡道:“我十五岁上战场,早知人间疼痛。”
郑大夫听得他语气似有深意,心中一颤,下定决定挖了一坨膏药,揉在掌心按下去。
膏药味火辣辣的,在整个车厢里弥漫,郑大夫按下去的时候,容楚身子颤了颤,吁出口长气。
郑大夫心也颤了颤,提心吊胆等着他惨叫,却连一声低微的呻吟都没听见。
他悄悄抬眼看容楚,晋国公平躺着,望着车顶,表情平静,只额头忽然盈满的豆大汗珠,泄露了他的真实情况。
郑大夫悄悄叹口气。
周八回来后,和赵十四也拎着心在车外等着,为了避免他喊叫起来惊到百姓,赵十四特意命手下尽量将附近百姓不动声色驱散,然而他们也是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任何呻吟声息,车子在不停地微微颤抖,不知是大夫下手正骨导致的颤抖,还是容楚的咬牙苦忍?
空气沉默到窒息,人人无声,似乎也感应到这一刻有人正全力与苦痛对抗,绷紧肌肉,咬碎牙关,力量悍然。
只为一个可以离开的最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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