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亮将函件拿起，愉悦的心情不翼而飞。
这份函件，是由总院人事部，传达到实修系的人事处。
函件中，人事部对罗亮招收门下学生的“懈怠进度”，给予警告，责成其加快进度。
并且下达通牒：如果罗亮在一周内，没能招满5名门下学生，会进行通报和处分。
“简直是扯谈！”
罗亮将函件捏做一团，扔进垃圾箱。
不用说，这是人事部金处长的手段。
函件中的责成警告，还说得过去。下通牒，就有些牵强了。
罗亮入职不超过十天，课都没上几节，作为一个少年导师，天然不被信任，哪有那么快的进展。
不过。
函件中强调罗亮是“特聘导师”，要求标准不同于普通导师，何况他接手洪真奇导师，后者的学生一个都没留到。
总之，人事部那边有看似合理的借口，没那么好反驳。
“特聘导师，一般都能很快招收到门下学生？”
罗亮问女助教。
袁兰馨屈身捡起垃圾桶里的那份函件，不动声色的粉碎，避免被有心人利用。
“一般的特聘导师，能力出众，往往具有一定名望，确实能很快收到一些门下学生。”
袁兰馨俏立身侧，解释道。
罗亮转念一想，如果换成付先锋，或者那位祝红霞导师，想收些门下学生，难度的确不大。
付先锋有背景人脉，荣誉头衔无数，是北辰附属高中的副校长，有不小的名气。
祝红霞是河东星分校的王牌导师，培养了那么多特招生，连考官都听过她的名号。
这两位进入北辰，起步就堪比资深的镇国级导师，无论招助教，还是收学生，都不会像罗亮这么难。
“导师，一周内招到5名学生，您可有把握？要不要我去低年级问问？”
袁兰馨轻声道。
身为一名合格的助教，要懂得为导师分忧。
“不用，等我上完后天的第二个课程，再看情况。”
罗亮果断摇头。
让手下的女助教，去低年级拉人？这也太跌份了！传出去名声不好，搞不好被有心人利用。
身为导师，在年轻美貌的女助教面前，罗亮要维持威信和脸面。
“我收学生和弟子，不可能主动拉人。”
罗亮身为组织老大，有自己的傲气。
能成为他的学生弟子，放眼宇宙诸天，是何等的荣耀和幸运？
只有别人求他，不可能他去求人。
袁兰馨秀眉轻凝，见罗亮态度坚决，便没有说什么。
她心中幽幽一叹，这位少年导师有自尊心，不同意这么做，倒也正常。
其实，她就算去低年级拉人，不见得能成功。不仅要靠“忽悠”，还得看运气。或许能拉到一两人，但想在一周内凑齐五人，难度不小。
……
当天下午，罗亮让袁兰馨在3层帮忙坐镇。
他在隔间后的静室里修行，睡了个午觉，比较惬意。
袁兰馨坐镇教员室，过来咨询的学生，数量明显多了起来。
袁兰馨本身的美貌、丰韵身材和娴淑气质，对一些男生具有吸引力。
她比罗亮大几岁，看起来靠谱点。
作为即将毕业的高研班天才，应对下三层的大多咨询，袁兰馨没什么压力。
“请问，罗导师在吗？”
软糯清柔的女孩儿传来。
一名浅红双马尾的娇俏少女走进来，纯洁无邪的粉嫩脸蛋，带着几分好奇，看向办公桌前的袁兰馨。
“薇薇安？你找罗导师？”
袁兰馨在总院多年，认得这名曾经的天才女孩。
“我，有事咨询罗导师。”
薇薇安有些紧张。
听薇薇安点名要见罗亮，袁兰馨面露思索，没有怠慢，走进隔间后去汇报。
“薇薇安，找我有什么事？”
罗亮回到办公室。
对这位有“心灵法师”天赋的女孩，他自然有印象。
“罗导师，我想听您的建议……”
薇薇安眼圈泛红，长长的睫毛闪烁泪光，神情低落。
“别急，慢慢讲。”罗亮露出善意笑容。
薇薇安很快说明来意。
那日，她从罗亮这里获知自己有心灵法师的天赋，回去思索良久，决定遵循内心的呼唤，转修心灵法师。
然而，薇薇安的想法，遭到妈妈的坚决反对。
向来性格乖顺的她，还跟妈妈冷战。
“你妈妈求稳，不想冒险，是人之常情。”“
罗亮安抚道。
“你没有征询自己老师的意见？为什么要听我的建议？”
“在我资质变得普通后，老师很少管我。我打电话，他说就算我有心灵法师天赋，现在转修错过了黄金年龄。”
薇薇安一脸委屈。
“而且他不懂心灵法师的修行，说让我去找会的人教。”
说到最后，薇薇安低声啜泣起来。
罗亮和袁兰馨相视，不禁有些同情。
北辰总院，是一个竞争残酷的地方。
当薇薇安的资质泯然于众，最初收她的导师，在消磨足够耐心后，自然而然的冷落，乃至放弃了栽培。
“去找会的人教”这种话，可以想象薇薇安老师当时的冷漠语气，对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心理，具有多大的杀伤力。
“薇薇安，你是个坚强的女孩，不要哭……”
袁兰馨柔声安慰，给女孩递上纸巾，擦拭脸上的泪痕。
“罗导师，您可以当我的老师，教我心灵法师的知识吗？”
薇薇安宝石般的纯净眼瞳，晶泪在眼眶打转。
她可怜巴巴的眼神，期盼忐忑的望着罗亮。
袁兰馨心中一动，这是送上门来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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