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玄做好战斗的准备，星露缓缓眯起眼睛，她看着慕九玄，掌心蓄力，她心中有了杀意。
因为她知道，已经不能再让慕九玄这样成长下去了，短短几年时间，虽然有帝绯在帮助，但是对于玄灵大陆上的修者来说，无论是气运还是天赋，都要好太多。
“来吧，我定杀你。”
慕九玄笑了笑，“话还是不要说太早，免得闪了舌头。”
星露冷笑一声，“口齿倒是伶俐，看你还能伶俐多久。”
神祇的战斗，是毁天灭地的。
两人堙灭在一片光芒之中，整个魔界被这光团照亮，这是魔族许久未见的光，但是这光是他们承受不住的神光。
眼睛刺痛，也想要看清楚这一场景。
但那只是一些实力强的，胆子大的，小一些的就躲进了房间里，上空如雷劫轰鸣的声音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把耳朵捂住。
下方的魔族抖如糠筛，出来顾妖，狮摩，还有莫离三人站立在那一处向上看着，其他人皆是站得远远的，怕被这两人波及。
光团之中，出来两人，谁也看不清的中心。
万千星辰成阵，将慕九玄围困在其中，她每走一步，星辰变换间，便会出现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星露在里面忽隐忽现。
她的双眸一金一紫，当慕九玄和她的眸子对上之时，有极为短暂的失神。
“魅极紫瞳用来对付我是一个很不明智的决定，”慕九玄背着手，打算和星露纠缠到底。
“是吗？”整个空间都回荡着那女人的声音，亲昵如爱人间的底喃，仿佛就在耳边，又遥远空灵如空谷之中传来的女子轻笑声。
“那本神倒是想要看看，这到底是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新罗忽而闪现，慕九玄恰好对上她的眸子。
那眼睛一金一紫，仿若星辰。
“让本神看看，你是怎么复活的吧，”星露见她双眼变得迷茫起来，整个身体显现出原形。
画面一转。
慕九玄来到了另外一个空间。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
再低头一看时，她变成了一个小孩，极小的孩子，才刚学会走路，周边人都看着她，眼神中带上了一丝诡异。
慕九玄蹒跚两步，冲向一个人。
但是那个人手里握着刀。
少女想要躲开。
但是她根本控制不住孩子的步伐。
刚刚才学会走路的孩子，跌跌撞撞，自己装在了面前人的刀身上。
孩子最后断气之前，眼中含着泪光，她茫然的喊了一声……
“爹爹。”
面前的男人毫不怜惜的将刀抽出来，看着孩子身上的袄子被鲜血浸湿。
“易子而食听过吗？”旁边人问他，“这个听得多，但是杀了自己的孩子度过饥荒还是很少……”
“为了活下去。”
为了活下去。
慕九玄的心还是空荡荡的。
池子里的锁心莲一直开着。
原来她是没有心的。
画面再转。
慕九玄捂着胸口坐起来，却发现胸口的疼痛还在，但是伤口不在了。
她已经长成一个小姑娘了。
小姑娘从床上坐起来。
“小姐，您又梦魇了？”外边出来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手里端着洗漱的东西，“小姐，您今日就要嫁给姑爷了，可要好好梳妆打扮一番。”
“好，”少女起身，心中满是雀跃。
“小姐看来昨夜太兴奋了没睡好，不然脸色怎么会这么差？可要用胭脂水粉好好遮一遮。”
大红色的嫁衣让慕九玄抗拒，但是她只能看着自己穿上。
敲锣打鼓，十里红妆，热闹非凡。
但是走到一半时，遇上了山匪。
山匪抢了新娘子到了山寨，不仅如此，新郎在斗山匪的过程中，从马上摔下来，摔断了腿。
新娘子后来被官府派人救出，但是她早已贞洁不保，下了山又该如何？
娘家厌弃她。
原本新郎是爱她的，但是现在也因为世俗而不得不将婚事解除。
世人将她当做灾星，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写在女戒之中，每当女子谈到她时，想到的便是不知廉耻。
娘家将她赶出去。
慕九玄只感觉到了心痛，她现在发现，自己在少女身上只是旁观者。
她想要控制少女的动作却没有半点办法。
少女来到护城河边。
慕九玄在心里撕心裂肺的喊，“给我停下！给我停下！这世间辱你，你还回去便好！留着命还回去啊！！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少女停下脚步，因为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绯哥哥……”
男子转头来看着她，那人坐在轮椅上，一条腿扭曲着。
大概就是那个新郎。
慕九玄将人骂了千百遍，却在少女叫出绯哥哥三个字时停顿。
“玄儿……”
“绯哥哥，”少女站在桥上，看着他，慢慢道：“虽然我的身子脏了，但是我的心是干净的，你要不要嘛？”
少女摸着自己的胸口，突然睁大眼睛又哭又笑。
她疯疯癫癫道：“原来我是没有心的！”
下一刻，她跃入水中，瞬间被湍急的河水淹没。
被叫“绯哥哥”的男子目光变得无悲无喜，定在河面上良久。
慕九玄一次又一次在这样的梦境中醒来，直到第九次。
她听到了一个女子疯狂的大笑声。
“没想到竟然有人愿意耗尽半身血肉营造九转轮回的梦境！哈哈哈哈，你们之间的感情果真是感天动地啊！”
慕九玄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地上，面前是莫离。
上方是一绯衣男子和星露对立站着。
刚刚那刺耳的声音便是星露发出的。
当真是刺耳极了。
帝绯敛着眸，看到慕九玄已经醒了，他继续无悲无喜的说：“本尊喜欢便好。”
少女的心，自从醒来之后便一抽一抽的疼，她抓着莫离的手臂，疼出冷汗来了。
“师父，你怎么了？”
莫离看她受苦，自己也心疼。
当即将人抱住。
“师父，怎么了？”
“没事。”
莫离最讨厌慕九玄在这种情况下说没事，这是骗他还是骗自己？
大概还是骗他吧？
把他当傻子一样。
“刚刚梦到了一些东西，后遗症，别紧张。”
慕九玄将原因告诉他才让他安心些。
“师父要是还疼可以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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