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沉思很久,始终想不通。
“九爷,刺客如何了?”
赵靖看着窗外光秃秃的玉兰树,面色阴沉。
“已经死了,在暗卫的监牢里。”
“哦,死了。真遗憾,没能从刺客的口中得到什么信息。”
“当场服毒,暗卫接手时已经死了。是个女的。”
“女的?”
江笙惊异的重复赵靖的话,忽然心里升起一个念头。
“我可以去看看吗?”
赵靖回过头看看江笙,想到江笙的那个梦,点点头。
两个人二话没说,乘马车去了暗卫据点。暗卫的据点,重重把守,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赵靖拿出特质的腰牌,经过验证后,才被放了进去。就在江笙走的头晕脑胀时,摸不清东南西北时,赵靖停住脚步,一名暗卫推开了一扇门,赵靖拉着江笙的手,进了监牢。进监牢走了一箭之地后,就看见一具尸体,身上盖着布。
“怕吗?”
赵靖紧了紧握着江笙的手,江笙摇摇头。
“不怕。”
赵靖拉着江笙走到了尸体面前,揭开盖在尸体脸上的布。因为是冬天,尸体还没有怎么变化,只是脸上浮起一层死气。
“啊?是她。”
江笙轻声惊呼一声,赵靖一惊。
“你认识?”
“是,认识,她是顾渊的人,是顾渊贴身的婢女,叫琴痴。在梦里,我见过她。就是她给我说那个满是梨树的院子不是我能去的。”
“琴痴?”
“就是她,没错,她和顾渊形影不离,顾渊在哪儿,她就在哪儿。”
赵靖心里有了数,又是顾渊,父亲这次被刺杀,又是顾渊的手笔。琴痴既然在京城,顾渊肯定也在京城,这一次,挖地三尺,他也要找到顾渊。
确认了琴痴的身份,赵靖拉着江笙出了监牢。正走着,江笙忽然站住了。
“九爷,顾渊应该还在京城,我们得抓住他。”
“嗯。”
不用江笙说,他也是这么决定的。
“我们可以利用琴痴这个鱼饵,给顾渊布个局。”
听江笙这么说,赵靖立刻心神领会,捏了捏江笙的手,两个人没有再说话。
马车上,江笙靠在赵靖怀里,知道赵靖有心事,也不做声,沉默的两个人,沉默的车厢。
忽然,江笙又想起一件事。
“皇上怎么会突然决定下了城楼,以前从来没有这种先例啊?”
“有个御史说刘明辉和众将官功不可没,父皇应该亲自赐酒嘉奖。”
“我怎么感觉这个御史怪怪的,为什么他提个意,皇上就照办了,而且恰好就出事了。很多事情,看似巧合,但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无非就是有心算无心。”
江笙一句话,让赵靖越发的疑惑。
“也不是罗御史一句话。六叔说,当时罗御史起头,说什么父皇要体恤众将官,亲自给众将官赏赐才算是龙恩浩荡,才能彰显皇帝亲兵爱兵。王相反对,说这不合规矩,皇上万金之躯,不能冒这个险。”
“然后呢?”
“然后李相说了句‘如果没有传出皇上亲自赐酒的消息,此事便罢。’”
江笙疑惑的看着赵靖,赵靖叹了一声。
“我让人查了,还没有查出来,谁把父皇亲自赐酒的消息传了出去。父皇这是被赶到了架子上,只好下了城楼。”
江笙不再说话,马车慢慢前行,忽然,马车紧急停下,郭同隔着车厢回话。
“爷,前面有人吵架,堵了街,咱们要不要绕道?”
赵靖推开车窗,就听到两个人在吵架。
“有本事你打我,打呀,你要是敢碰老子一根头发,老子今天剁了你。”
“我不跟你一般计较,你就是个泼皮无赖。”
“张三这人大气,有气量,被欺负成这样也不还手,是个能忍的,这要是搁我身上,早TM和王毛子动手了,我可受不了王毛子这股鸟气。”
本来没有动手的张三听了周围人的话,两眼瞬间蓄起了浓浓怒意,他不想和王毛子一般见识,可是周围的人怎么看他,他就这么怂吗?
王毛子骂骂咧咧,周围人风言冷语,张三终于和王毛子扭打在一起。
赵靖看到此情景,皱皱眉,吩咐郭同绕道避过去。忽然江笙按住赵靖的胳膊。
“等等。”
马车启动了又停下,江笙倚在赵靖怀里探头看外面,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的问赵靖。
“你觉不觉得,那个张三本意是不想打架,可是架不住周围人起哄撺掇挤兑,没办法才动手?”
赵静不知道江笙要说什么,只静静听着。江笙也没指望听赵靖回应,似乎在自言自语。
“罗御史请皇上下城楼,亲自给将官们赐酒,这也只是罗御史的提议,这个提议如果没有人附和,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是王相反驳了,李相说了那句话。这好像是商量好了的,一环接一环,让皇上往坑里面跳。”
赵靖闻言一震,江笙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罗御史只是提议,大家都不回应,就没事了。就像那个张三,王毛子叫嚣就叫嚣吧,反正两个人只是口头上吵架,也到不了哪儿。可是有人就说张三怂了,不敢和王毛子动手,这就激起了张三的斗志。他们这和皇上的情景有没有相似的?本来皇上也没有下城楼的心思,王相反驳,李相附和,一来二去,就激起了皇上的斗志,然后,外面又传成那样,皇上最后骑虎难下,就只能下城楼。”
赵靖双手扶起江笙,看了江笙好半天,把江笙抱在怀里,紧紧搂了两下,扬声吩咐郭同。
“把阿蛮好生送到家里。阿蛮,你先回去,我有点事先走。”
江笙点点头,赵靖跳下马车,上了郭同的马,打马而去。
江笙一个人坐在马车里,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又是李相?为什么李相不在她的梦里?她怎么就怀疑了李相?女人的而感觉很奇怪。
王相虽然有小聪明,但是他一直都忠诚的站在皇家这一边,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在,他的行为和话都没有问题。
那么,就只剩下李相了。
一想到李相有问题,江笙脊背生寒。
和江笙一样,赵靖一想到李相那些模棱两可的话,脊背生寒。如果真如阿蛮推测的,李相就是幕后最大的黑手,那他们父子被玩弄的可够深的。
赵靖打马直接回府,进门直接传令洪全玄一。
“洪全,秘密监视李相,我要他喝什么茶用什么饭什么上茅厕都要知道。玄一,秘密在京城内散布刺客还没有死的消息。”
赵靖吩咐完,立刻进宫,既然别人能下套给父亲,他也能下套给别人。楚先生说的,来而不往非礼也,他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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