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散了绝大多数的侍女之后，凝光总有些不太真切的感觉。
比如…
拿着茶壶去打水泡茶的她，有些无所适从。
草率了这波！
以自己的身份，配一些打理家务的侍女不是应该的事吗？
着了罗曼的道了。
怪只怪，罗曼对她的评价，诸如‘不干正事’‘万恶的旧时代地主’‘贪婪的商人’‘工于心计的女人’，实在是让她没办法不去在意。
罢了，都是自己做的决定。
凝光悠悠叹了一口气。
“就不该问那个占星术士的。”
这样的话，她应该也不会对罗曼怀着什么奇怪的心情，就算有，她也会在第一时间否认。
……
时间回溯到修罗场的当日。
刻晴和罗曼离开了后，群玉阁的会客厅只留下了凝光和莫娜两人。
虽然在莫娜眼里，凝光就是个眼瘸了的傻女人，但毕竟在这里吃了久违的饱饭。
承了情，所以莫娜对凝光的态度，还算良好。
带着几分疑惑，莫娜看向了凝光：“凝光小姐，请问你留下我，是有什么事吗？”
“呵呵~倒不是什么大事，”凝光轻笑一声：“只是想让你为我占卜一下…”
“奇怪…”
莫娜嘀咕了一声，但也没有拒绝。
水元素所凝聚出的表盘，上面均匀分布着晦涩的字符。
莫娜伸出手指，轻点几下。
然后两根象征着命运的线，纠缠在一起，一端指着凝光，一端指着下方。
线的方向还在不断往下方倾斜…
“唉…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上那种人渣，但如你所见，你的命运之人，就是那个人渣，总不能是刻晴小姐吧？”
莫娜一脸惋惜的说道。
啧…
好好一个人，怎么眼神不太好呢？
看到那两根纠缠到一起的线，一向心性极好的凝光也愣住了。
这…怎么可能？？
反应过来的凝光，皱着眉头说道：“我让你占卜的不是这个，而是我的命运…”
莫娜无奈的摊了摊手：“反正都一样，你的命运，已经和那个人渣纠缠到一起了。”
“…”
……
呼…
不知不觉，群玉阁的规模已经很大了。
遣散了侍女之后，凝光总觉得很不方便，有些东西…她找不到。
里里外外跑了好几遍，凝光的身体已经黏上了一层薄汗。
就连开窗这种小事…
唉！
有些燥热的凝光，稍微打了点窗户。
一阵凉风吹过，她打了个冷颤。
原本有些混乱的思路，瞬间清晰了许多，理性重新占据了她的大脑。
凝光坐回到桌前，拿着纸笔开始写写画画。
终究摆在她面前的问题就是——
到底该不该认可并保持对罗曼的微妙心情？
这种心情到底是什么？又到了哪一种程度？
罗曼又是怎样的态度？
写下了几个问题之后，凝光陷入了思考。
良久之后，她又满心纠结的写下了答案：
不知道、不知道还是不知道。
因为并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遇到过感兴趣的人。
不过有一点，凝光很清楚。
当时她一脸嘲讽对罗曼说了一段话：“我对你没有那个方面的兴趣，在我心里最重要的永远是摩拉，人间的情与爱，与我无关。”
嗯…当时的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格外硬气。
“…”
凝光深吸了一口气，把刚写过的纸碾成虽然，丢入纸篓。
然后她把手搭到额头，无力的靠在椅子上。
不能打自己的脸！
不能打自己的脸！
不能打自己的脸！
反复在心里叨念了三遍，凝光悠悠抬起了头。
正巧，唯一留存下来的侍女松照敲了敲门：“小姐，姑爷来了。”
凝光腾的一声站了起来…
不能打自己的脸！
坐下，拿好纸笔做好样子：“咳…让他进来。”
“吱——”
房门打开。
罗曼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一上群玉阁，空空荡荡的见不着人，没想到你真的做了。”
“呵呵~”凝光依然保持着之前和罗曼相处的模式，她轻笑一声，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说的自然是会做到的。”
“哦…”
“你下午和刻晴一起么？”问出这句话，凝光就有些后悔了：“我的意思是，今天你需要处理的事务堆积了很多，给你提个醒。”
“没，去了趟魔女会，写小说。”
呼…
群玉阁远离璃月港的喧嚣，这个房间更是安静的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罗曼有些疑惑的看着凝光：“你好像松了口气？”
凝光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没有。”
“你该不会是…”
“别自作多情！”
“奇怪…我明明什么还都没有说…”罗曼嘀咕了一声，转头离开了房间。
从早上开始，罗曼就察觉到了凝光的反常…
这个女人，就很让他摸不着头脑。
结合着之前的经历，罗曼总觉得凝光想要坑他。
算了…不去想了。
看着桌上堆积了老高的文件，罗曼苦笑一声，开始着手处理。
时间，晚上七点半。
凌晨两点前能处理完，那都是算快的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吱…
门忽然被打开了一道缝。
透过门缝，罗曼看见了一双眼睛。
“有事吗？”
罗曼停下了笔。
“小姐让我给姑爷送碗老鸡汤。”松照应了声，然后推门进来，恭敬的把汤碗放到了罗曼面前。
罗曼端起还冒着热气的鸡汤喝了一口：“谢谢。”
“小姐说不用谢，还说什么生产队的驴要是累坏了什么的…我没听太明白…”
吱…门又关上了。
因为忙太久，罗曼正凌乱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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