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绾仔细算了算，他们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
如果按法定年纪十五岁成亲，再过两年都能当爷爷了。
下有三岁孩童还可以理解，还不兴人家老来得子嘛。
但是这八十岁老母就过分了，他家老娘五十岁还生了他，简直是奇迹啊。
这么多家全部都出现奇迹，说出来谁信啊。
何睿当然也不信，头都没回的往楼下走。
天冷了就是容易饿，一会儿吃吃火锅，喝杯酒暖暖胃，想想都舒服啊。
“你们倒是说呀，谁指使你们的？”
这会儿总得有人唱红脸不是，苏沅绾毅然决然地担负起来这个重任。
“是，是方师爷，他命我们在珍馐阁设下埋伏，直接击杀周末。”
鹰钩鼻道。
“对，对，就是方师爷。是他指使我们的呀。”
剩下的人，连连点头道。
还挺机灵的，把方子墨供出来，楚靖轩却不曾参与。
“这饭怕是吃不成了，王季，跟本官去靖凌王府拿人。”
何睿笑道。
说完，还对苏沅绾道、
“你不用跟着了，今晚不审他。”
苏沅绾本来也没打算跟着去，你爱审不审。
只要能把方子墨关押进大理寺，目标就算达成，接下来就看何睿的了。
“先把这几个人关押大理寺监牢，其他人跟我去靖凌王府。”
何睿语气轻松惬意，听起来还挺高兴。
真是个奇葩啊，换一般人惹上靖凌王府，不得头疼死。
他何睿倒好，高兴的跟擒了反叛似的。
“王妃，咱们回府吗？”
阿修轻声问道。
“上官公子不是备了酒菜吗？咱们吃完了再回去吧。”
虚心挤眉弄眼道。
“对，酒菜都备好了。走吧，反正也不收钱。”
上官行舟招呼道。
另一头，何睿骑着马以奔丧的速度赶到靖凌王府。
路上差点儿撞上了行人，还赔了人家一串钱。
“开门呐，大理寺何睿求见。”
何睿命王季拉着门环，自己在一旁叫着。
等了半天，靖凌王府的大门才慢慢地打开。
楚靖轩走出来道。
“何大人这么晚来本王府中，不知有何贵干？”
何睿拱手道。
“王爷，杀害周末的是王爷身边的人，他们说是受方师爷指使。您看这事儿？”
楚靖轩笑道。
“岂能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情急之下，相互攀咬也是有的，何大人说呢？”
“王爷说的是，但是还是得请方师爷去大理寺走一趟，不然有人嚼舌根子说王爷您包庇奴才，你的贤名岂不受损？”
何睿笑嘻嘻道。
“身正不怕影子斜，本王倒是不怕。”
楚靖轩依旧笑道。
“王爷是京中有名的贤王，自然不怕流言蜚语。可是万一这事儿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何睿为难道。
“皇上问起来，下官不好回答呀。”
就在这时，何睿一个飞身。
一把抓住悄悄藏在楚靖轩身后的方子墨，顺手用镣铐把人给锁上了。
王季机灵地奉上枷锁，帮着何睿把人绑个结结实实。
全程一气呵成，一时间全大理寺的人都患上了耳聋这个毛病。
对楚靖轩的几声呵斥声，充耳不闻。
“王爷不愧是我大楚的贤王，果然深明大义，明日下官就报与徐大人，请他在陛下面前替王爷美言几句。”
何睿笑嘻嘻道。
“何睿，你放肆，未经本王许可，竟敢擅自拿人。”
楚靖轩怒道。
“你当我的府兵都是摆设吗？”
“您的府兵自然不是摆设，只是如今长安夜不闭户，百姓安居乐业。舞刀弄枪怕是不合适。”
何睿笑道。
“就算出了个把小贼，有禁军在，也不劳您的府兵出面。您说呢？”
“王爷，属下问心无愧，既然何大人执意如此，属下就陪他去大理寺走一遭又如何？”
方子墨开口道。
楚靖轩的眼神阴冷，谁人不知道方子墨是他的心腹。
今夜这事如果传出去，他楚靖轩连自己的心腹都保不住，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但是若执意扣下方子墨，明日他一状告上金銮殿，皇帝必然会起疑心。
苏相一干老臣，更是视他为眼中钉。
恨不能拔之而后快，如果留下这个把柄，还不拼了命的弹劾他。
罢了，这会儿也只能舍了方子墨，顾全大局了。
“何大人，本王还有要务在身，恕不远送。”
楚靖轩冷笑道。
这个何睿仗着自己的是何太师独子，三番五次跟他作对，是留不得了。
“上官公子，你们家的斋菜做的是越来越好吃了。”
虚心喝着青菜豆腐汤，由衷地称赞道，顺便还打了个饱嗝。
“那不必须的，本公子也是半个出家人，当然知道出家人出门在外不容易。连口热火饭都吃不上，就命他们加以改进。”
上官行舟得意道。
“虚心啊，你还满意吧。”
虚心拼命的点头，他简直太满意了。
跟珍馐阁的厨子相比，虚空煮的饭跟闹着玩一样，那是人吃的吗？
“上官行舟，出家人讲求苦修清修。”
苏沅绾道。
“咱们天天这么带着虚心胡吃海喝，会不会坏了他的修行呀？”
眼看着虚心在靖远王府过得越来越开心，简直乐不思蜀了。
以前还知道思念师父，三不五时回灵宝寺住几天。
现在可倒好，天天在府里窝着，压根不想动弹。
“你想多了，虚心能有个什么修行呀？”
上官行舟安慰道。
“不是我看不起他，你看看，他有一点大德高僧的样子吗？”
虚心都快哭了，一脸悲愤地望着上官行舟。
“人不可貌相好吧，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虚心呢，太不像话了。”
苏沅绾责备道。
话还没落音，苏沅绾就想把它收回。
她这说的叫什么话呀，跟上官行舟表达的不是一个意思嘛。
“虚心，我说的是，凡事不能光看表面。你看靖远王长得像好人吗？”
苏沅绾想着找补找补，就拿楚靖夜开刀算了，反正他也不在。
“本王怎么就不像好人了？”
顺着熟悉的声音望去，楚靖夜一脸促狭地立在门边，眉眼含笑。
云州城的风沙，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些许沧桑。
几个月不见，楚靖夜的气质越发沉稳了，眉宇交隐隐有了帝王之气。
唯一不变的是，看向苏沅绾时眼底透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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