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湘说到这，自嘲地轻摇下头，“我刚回国的时候说不爱你，是嘴硬，也是觉得爱不起你，但现在我说不爱你，是真的不爱你了。”
他们早已覆水难收，爱不爱也没了意义。
沉默片刻后，她突然笑了笑，“你把我关在唐山湾的时候，在你妈妈来找我之前，你爷爷还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明宴辰心脏一紧，“他说了什么？”
纪南湘目光瞥向车窗外，“他跟我说，就算没有四年前那件事，我们之间的结局或许也未必会改变，仍然是分道扬镳……他还告诉我，说当时是你救了我哥，如果不是你，他一定会死在监狱中。”
其实，她都知道了。
但知道又能改变什么？
就算知道是他救了哥哥，她也无法再做到对他感激涕零，以身相许。
明宴辰大掌捧住她的后脑勺，强行将她的小脸转回来，他一瞬不瞬的盯紧了她的脸，“爷爷还跟你说了什么？”
纪南湘咬了咬唇，最终还是如实回答了，“他还说，你救他是因为我，说你从很早之前就喜欢我了。”
“所以，你都知道了是吗？”男人眼中划过嘲讽，“你知道我爱了你这么多年，知道我现在什么都能放下了只想要你，但你仍然选择要走，纪南湘，你就这么想报复我？”
报复他这么多年都没有理会过她的感情，报复他对她造成了这么多次伤害。
明宴辰极力压制着满腔的怒意，但脸色却仍阴沉沉的。
纪南湘抿紧的薄唇逐渐松开，“就算你放下了仇恨，但你心里肯定始终觉得亏欠你妹妹，所以即便我们在一起，你也不会开心。”
有些事，她看得太清楚。
对于明宴辰来说，爱上她已经让他觉得自己罪不可恕，所以他这么多年来才一直在逃避。
而现在，他被逼的不得不承认爱上了她，那他会恨自己到什么地步？
就算她留下来跟他在一起，就算他原谅了她，但他也原谅不了自己，以后更不会快乐。
明宴辰攫住她的下巴，很明显的冷笑出声，“说这么多，为的不过就是想让我答应离婚，是吗？”
她无意与他争辩，“你觉得是就是吧。”
“纪南湘，你还是跟十年前一个样子，自以为是，从没变过！”他一把声音里染了恨意，“你只在乎自己爱不爱我，爱的时候不顾一切的得到，不爱的时候就恨不得一脚踢开，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
她爱他的时候，不在乎他是不是厌恶他。
她想结婚的时候，不在乎他是不是不想娶她。
如今她不爱了想离婚的时候，也不在乎他是不是不想离婚。
他向来讨厌自以为是的人，却唯有她，让他讨厌到了极点却又放不了手。
“现在知道劝我离婚了？纪南湘，你早做什么去了？”明宴辰掐住她下巴的手指越来越用力，“要不是你一直对我死缠烂打，我会爱上你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吗？撩了就跑，你是不是不知道责任这两个字怎么写？”
“……”
纪南湘瞪大了双眼看着他，听到这些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多多少少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责任？
听他这意思，还是想让她对他负责了？
明宴辰被她气得胸腔处剧烈起伏着，一张俊脸也冷得像块寒冰一样，“怎么，是不是我这段时间对你太温柔了，让你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他说到这，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拉到自己面前，“没关系，你要是不喜欢我温柔，我就像从前那样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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