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家里不用妈妈一个人忙，有你在家，妈妈可以安心，也可以轻松许多。”周意坐在椅子上，脚也放在上面，双手抱着双腿，下巴低到膝盖上，侧着头。
“才没有，你妈妈更辛苦了，陪我下地，还要喂猪，比以前辛苦多了。”周爸爸立刻反驳道。
“但有你在，妈妈就不会慌乱啊，累是累，有你可以帮忙。”周意认为妈妈应该是不会说累的，就算累，她没从妈妈的嘴里听到过说自己累了。
“家里的事，我没帮到多少，地里的事，她到帮了我不少。刚开始，因为好几十年没下过地了，有快三十年了。有了你哥后，我就出去打工了，一直没下过地，会的都忘了。你妈妈那会看着我地翻不好，草也弄不干净，看着都着急。她知道我也是心急，想一下把所有事都弄好，结果反而事倍功半。她就在后面再来一次，那会是真的累，我也没听到你妈妈说过我一句。”周爸爸说着眼睛都红了，周意头转向了另一边，看不到她的表情。
就背着爸爸说：“你有妈妈真好，我们有妈妈也好。”
“是啊，你妈妈最好。你爷爷奶奶现在经常在我耳边夸你妈妈，任劳任怨，家里收拾的好，不爱串门，也不说别人的闲话，是真的好。现在村里和你妈妈差不多年纪的好些人都出去打工上班，孩子留给老人，孩子也帮忙照顾老人，一年到头回来一次，一次也就待几天，正月初几又走了。”
“你们兄妹和你爷爷奶奶一直都有你妈妈在，所以，我们家你妈最了不起。”
周意抬起头看向屋里，妈妈还在里面忙活。有种对不起妈妈的感觉，虽然都不知道这感觉是来自哪里。也更加不想离开家，这一方小院和妈妈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了，后面的年岁应该是自己照顾妈妈了。
“对，妈妈最了不起。”周意把院子再多看了几眼，是真不想离开这里了。
“你知道你妈妈最骄傲的是什么吗？”
这个周意没想过，既然爸爸提起，还是有好奇心的：“是什么？”
“是你们兄妹俩。”
“她说她没亏欠你们的，从出生，除了上学，去亲戚家玩，她一直是陪在你们身边的，没有让你们缺少母爱。”
周意静静地听着。
“她还说，你们这一代是留守最严重的一代，她从电视上看见了很多父母不在身边的案例，每次看见那些孩子，都会想到你们，还好，她在，这是你妈妈好多年前说过的话。”
周意此时才想起来，确实是，妈妈一直都在身边，上大学那会，也是经常打电话，时刻都能感受到妈妈的存在。
爸爸又说：“我和你姑姑就没有你们好了，那时候很穷，当然不是我们一家，那是那个时代都是那样。为了给我和你姑姑挣点吃的，老两口会一起出门，能有个照应，我和你姑姑就和奶奶一起，爷爷也是要出门的，一出就是好几天，半个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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