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红肿的额头，他狠狠跺了青石板的路面一脚。
“明明没下雨，怎么会这么滑？”
江忘川回头瞟了一眼，不屑地冷笑一声。
高阳知道她的小把戏，也不去制止，向许嘉伟这样的人，就是应该给点教训。
两人吃过早餐，就根据符纸指示的地址来到了齐浩的住所。
是一个新小区里的单身公寓。
两人刚出电梯，就看见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带着一对年轻的情侣从齐浩的公寓里走出来。
高阳扫了眼空空如也的屋内，问道：“之前住在这里的那个男人已经搬走了吗？”
中介投以疑惑的目光。
高阳又解释道：“我们是他的朋友，听说他住在这里，所以就找过来了。”
中介这才说道：“对于上一任租客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不过这间房的确是这两天才空出来的。你们要找他的话，还是直接联系他本人比较好。”
说完，他就带着看房的客人进了电梯。
“看来他是猜到了我们会去找他，所以提前搬家了。”
江忘川说道。
高阳想了想，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如果他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单纯地心存执念的话，没有必要躲着我们才对。”
“兴许是不知道我们是好是坏，所以才干脆躲着的吧。”
那到符纸的作用只有一次，现在他们扑了空，要想找到齐浩，只能够再从长计议。
走出小区，江忘川看着路边的落叶，忍不住感叹道：
“你说他那么多个高中同学，怎么就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已经死了呢？这人啊，有时候还不如落叶，树叶落了还会被人发现，但人死了，竟然没有人知道。你说奇怪不奇怪？”
高阳端详着那些枯叶，思索了一会儿。
“或许要找到他的下落得，先了解他的过去。”
江忘川也想到了什么，望着高阳的目光，忽闪了一下。
从王琳琳那里获得了她高中班主任的住址，他们就去买了些礼品，准备上门拜访。
得知孔老师今天下午满课，两人又赶往了学校。
担心门卫不让进，他们只好谎称是孔老师当年的学生，回来看望她，然而门卫却谨慎得很，仍就拨通了孔老师的电话。
“学生？叫什么名字呀？”
座机那头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齐浩，王琳琳。”
他们只能谎报了名字。
“是他们呀，那麻烦您让他俩进来吧。不过我这马上要上课了，先让他们在学校里逛逛，快下课的时候去我办公室，下了课我就去找他们。”
门卫终于放行，两人一进了校园就四处闲逛起来。
“你还记得你的学生时代吗？给我讲讲呗。”江忘川好奇地问道。
高阳想了想，发现自己的青春竟然乏善可陈。
“我那时候成绩不好不坏，人缘也一般，没犯过什么事儿，也没有受到过特别的重视，好像挺普通的，没什么特别的回忆。”
他一直以为他的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平平淡淡，没有什么波澜，也不会出现什么惊喜。直到遇见了江忘川，才开启了不一样的人生。
他们逛到了田径场，红色的跑道中间是一块绿色的草坪，因为冬天的关系，上面的草已经枯萎泛黄，但仍然还屹立在寒风中，那股韧劲儿让人佩服。
有学生正在上体育课，大家跑的气喘吁吁，呼出的气瞬间变成了一股白雾，女生撩了撩额前的刘海，男生则摘下眼镜片擦了擦，集合完毕就散开自由活动，场上的气氛顿时热闹了起来。
看着学生们情绪的转变，江忘川有些感慨道：
“这些男孩女孩都十五六岁了吧，要是在古代，都已经是孩子的爹妈了，然而现在却还像小孩儿一样，因为自由活动就开心地大笑，这样的变迁还真是有意思。”
高阳打趣道：“是挺有意思，不过一般人看不到这样的变迁。顶多也就能看到两个时代的不同而已。”
她回道：“是，多谢你的提醒，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上千岁了呢。”
他们逛了半小时左右，就回去找孔老师的办公室。
她并不是单独在一间办公室里，她教语文，平时备课都在语文组的办公室。
高阳和江忘川坐在靠门口的位置，远远望见一个微胖的身影朝这边走来，便起身在门口截住了孔老师。
“你们是？”
高阳说道：“孔老师，很抱歉以这种方式跟你见面。刚才我们冒用了您的学生的名字进入了学校，不过你别担心，我们没有恶意。之所以来，是想向您请教一点事情。”
她扶了下眼镜，警惕地问道：“什么事？”
“是关于您的学生齐浩的。您知道他失踪了吗？”
教师宿舍。
孔老师给两人倒了热水，一边在沙发上坐下一边问道：“前几天同学聚会他还来了，好好的，怎么会失踪，你们又是他的什么人？”
为了让她放下戒心，高阳只好又编了一些借口。
“想必你也听说了，他是做广告行业的，我们公司刚好和他有些合作，虽然他休假回来了，但是合作的事还没有结束，一些尾款还没有打到我们手上。
现在他突然失踪，要是找不到人，我们的钱也就打水漂了。所以才会冒昧地来找您，请您原谅。”
孔老师不解：“这种事儿你们应该找警察呀，找我有什么用呢？我跟他很多年没有见过面了，你们该不会是想向我讨债吧？”
江忘川说道：“你也知道失踪这种事情，警察也没有办法快速找到，为了减少时间，少走弯路，我们只好也出手调查。
得知他老家是这边的，所以就赶了过来，但后来又听说她高中的时候就搬家了，找不到他搬家后的地址，所以才会想到来问问您。”
孔老师想了想，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本册子：“如果他们搬家后一直住在这里的话，就没错了。就是这个，他走前我特意让他留下了地址。”
说着，她将册子转了个方向，对准高阳和江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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