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姜暖走到门口处，就听到了她们扎堆发表着对于自己的讨论。
她敲门的动作顿了顿。
“而且还把公司的底价卖给了席氏集团的席遇，席遇是什么人啊，她都能接触得到，可想而知……”
三十二楼。
傅司言从小叶口中得知姜暖回到公司，眼前一亮，放下手头的工作，头也不回的出了办公室。
而当他到了时，就看到姜暖独自一人站在门口处，踌躇着。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看得他心头一痛。
“傅总，您是不知道公司人对小暖暖的各种言语攻击，我听了都觉得心里不舒服，更别说被人污蔑的小暖暖了。”小叶心疼的看着姜暖瘦小的背影，无奈的说。
再怎么样，再怎么坚强，也都是一个小女生而已。
她那瘦弱的肩膀，能扛起多少……
傅司言本平静如斯的眼底微微波动着，想要上前，却害怕面对。
对，没错，他害怕。
他害怕姜暖同样会以上次的态度同他讲话，害怕他这么一过去，会影响她的心情，更害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将姜暖越推越远。
这种胆怯，是他活了这三十年，唯一的一次。
谁能相信，还有他傅司言怕的人。
姜暖抬头看了眼天花板，将眼眶里的亲润硬生生的憋了回去，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自信满满的走了进去。
今天的她，穿了一身标准的职业装，换上了十厘米的高跟鞋，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气十足。
本还在议论的员工们看到她后，纷纷使眼色，嘈杂的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
她们鄙夷的上下打量着姜暖，赤果果的厌恶。
“不是吧，还敢来公司。”
“就是啊，真是不要脸，亏我们还把你当成自家人！”
如今姜暖也要被辞退了，她的身份在不是总裁秘书，那些本就对姜暖不满意的人，此刻也开始了言语攻击，不管不顾了。
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把握，等什么呢。
姜暖没空搭理她们，只是径直走到了自己桌子的位置，开始整理着东西。
“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忽然有人上前，猛的推搡了她一下：“公司白养你这么久了？竟然去和别的公司勾搭？”
姜暖默默的攥紧了拳，咬紧了牙关，继续收拾着东西，对她不理不睬。
“真是恶心，怎么让你这种人进了公司，心机婊一个。”
那人得不到回应，就更加骂的难听，翻了好几个白眼。
刘悦看着周围这些人，霎时有些于心不忍。
虽然姜暖这件事，已经得到了证实，可这么多人围攻她一个，着实是有些可怜。
CC从办公室里出来，双手环胸看着这幕，红唇一勾，十分得意。
她轻挑眉，踱步走了过去。
“我当是谁回来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原来是我们的姜秘书啊。”
她嗤笑着说，忽然抢过了姜暖手中的设计图，摆在灯光下弹了弹：“瞅瞅，这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儿，谁知道咱们朝夕相处的姜秘书，竟然是这样的人呢。”
随后，她冷笑一声，当着众人的面将那设计图撕了个粉碎，在姜暖面前随意一扬，白色的纸片就这么缓缓的飘落在了地上。
而在这时，没一个人同情姜暖。
甚至觉得，她根本就是罪有应得。
看到姜暖得到这样的报应，心中大快，之前所有的恩怨，也尽数撒了出来。
“开心了吗？”姜暖红这眼，抬头看着CC。
她声音透着几分冷意，但这已经不足以让CC退缩。
“当然开心，公司找出内鬼，这可是普天同庆的事情。”CC笑得随意，对着大家抛了个媚眼：“你们说是不是？”
“当然，扫把星终于要出傅氏集团了。”
“有她在，才是给我们集团抹黑！”
如今整个部门三十多个人，攻击姜暖一个，可面对这么多人的言语攻击，她却丝毫想不到可以回驳的语句。
她该说些什么呢，难道说她不是内鬼，另有隐情吗……
这是第一次，姜暖在唇齿之战上还没开口就已经落败。
“如果你们觉得实在太清闲，我可以帮你们找事做。”
就在姜暖陷入了尴尬境地时，一声清冽醇厚的嗓音响彻整个秘书部。
每个人心头一紧，慌忙回头。
只见傅司言迈着修长的腿向她们走来，面色冷凝，隐隐带着几分怒气。
她们霎时脑袋一懵，赶忙在三秒之内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就连CC，趾高气昂的模样也收敛了几分，她立刻弯腰颔首，默默的退到一边。
姜暖背过身去，吸了吸鼻子，掩盖了自己刚才的情绪，继续收拾着东西。
傅司言对身后的小叶使了个眼色，小叶会意，上前帮忙。
“小暖暖，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和我说。”小叶边收拾，便压低声音说。
姜暖点了点头，就当是回应了。
可傅司言站在她身后，无论她在做什么，心神总是会不凝，总是会把思绪都放在身后的人身上。
小叶帮她装好了箱子，眼珠子转了转：“大家毕竟都是同事一场，好聚好散吗，我送你出去吧。”
姜暖也没拒绝，任由小叶在前面带路。
现在她在傅氏集团可谓是人人喊骂人人喊打了，要是没有小叶，恐怕想要出了这个门都难。
她路过傅司言身边时，什么都没说，直接略过。
这一面之后，以后将不再相见。
她在心里已经做好了诀别的准备，可对方竟然跟在了她的身后。
姜暖蹙眉，时不时的侧目，用余光看一看身后的人。
小叶在前面走着，忽然一顿：“小暖暖，我忽然想到我有东西要给你，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他说完，抱着姜暖的箱子，去了三十二楼。
姜暖想要制止，可小叶跑的太快，一眨眼就已经消失在了拐角。
整个走廊，只剩下了她和傅司言二人。
姜暖撩了撩头发，看向了别处。
“你跟我来。”下一秒，傅司言攥住了她的手腕，不用分说的带她上了总裁专用梯。
“傅总？你又想干什么？”姜暖不悦的看着他，言语间多了些防备。
傅司言什么都没说，门开了，继而又拉住了她的手，任由姜暖如何挣脱，他都不曾放开。
姜暖只能放弃，索性就任由他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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