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看了一眼傅司言后，这才缓缓说道。
言语间带着几分难为情。
“不是她？当然，许经理如今的身份还到不了能够接触到公司底价的地步。”姜暖冷笑一声，这话说得也丝毫没有给CC面子。
CC此刻面如土色，哪怕面对姜暖的讽刺，她都毫无反应，宛如一尊雕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楚离抿唇，忽然不知该怎么开口。
傅司言咬了咬牙关，沉缓出声：“进来吧。”
简短三个字，成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姜暖眸光一变，回头。
在看到门口处出来的人时，心猛的一震，蓦地站起身。
傅司言眉心一蹙，指尖一缩，足以看出此刻对姜暖的担忧。
站在门口的，竟然是……胖丫。
姜暖双目瞪着，就连心跳都十分的沉重，无法抑制。
“胖丫？你怎么会来这儿？我不是说等我散了会之后告诉你吗？”姜暖眼角一红，笑了两声，眨眼睛的频率加快，来遮挡自己心中无可掩饰的恐惧。
胖丫绷着脸，此刻早已经没了往日那天真无邪的模样。
“姜暖。”她叫道。
“你等等！”姜暖忽然伸手，撑住了身后的桌子，制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她扫了一眼在场的人，只觉得头脑发懵，胸口处堵的厉害：“这怎么回事？”
楚离张了张嘴，准备好的说辞在这一刻也全都忘了。
这要他怎么说……
怎么让他把这残忍的事实告诉姜暖。
公司的内鬼，是胖丫。
“我来告诉你。”胖丫嘴角一勾，走了进来，没有一点胆怯的站在姜暖面前。
“竞标赛底价，是我从你那里偷的，也是我陷害你，从始至终，一直都是我。”
胖丫一字一句，宛如一把尖刀插在姜暖的心头。
姜暖红着脸，身子一个踉跄，她眼神微闪，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人。
“还有之前，无论是放老鼠，还是推你落水，都是我做的！还是那些无厘头的言论，都是我散播出去的。”
胖丫说着说着，愈发的肆无忌惮：“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我讨厌你！”
“闭嘴！”姜暖忽然闭眼嘶吼。
“你在骗我，胖丫，咱们两个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姜暖伸手抱住了她的肩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慌乱：“我求你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好不好，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胖丫深吸了一口气，猛的大力甩开了她：“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姜暖红着脸，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她无法接受现在这忽然扭转的局面，她更无法接受自己倾心相待的朋友竟然却是一直以来处心积虑都在害她的人。
她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胖丫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忽然笑了：“难道你不清楚吗？你凭什么事事都压我一等？我把你当朋友，你呢！你在我面前，从来没有一句真话！”
“有些事情我不能和你说！”
“姜暖！为什么同样都是员工，你就可以直接成为傅总身边的秘书？而我在公司工作了这么久，就只是一个后勤部普普通通的员工？”
胖丫戳着自己的胸口，说着说着，带了几分哽咽：“姜暖，你知不知道每次我和你站在一起，别人都怎么说的？我想和你做朋友，可我无法忽视那些外界的言语，那些指指点点！听她们说的多了，我自己都觉得，你只不过把我胖丫当做是你的陪衬！”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姜暖一滴热泪从眼眶夺眶而出，忽然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更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现在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让她分不清楚这是现实还是虚假。
“对！你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在别人面前，尤其是在傅总面前，你永远都是无辜者，永远都是受害者，就我们是坏人，全世界就你姜暖是一个好人！”
胖丫竭斯底里的嘶吼，此刻将她这么久堆积在心中的怨气，嫉妒，全都散发了出来。
姜暖此刻油然而生的无力，面对胖丫的指责，她根本说不出一句话。
相处这么久，她从来没有一次怀疑过胖丫，从来没有一次看穿过她心里的这些事。
她以为……
胖丫和她一样，早就已经视彼此为最亲的朋友。
可现在，老天就像是和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你从来不知道作为你的朋友，我面对着多大的压力，你向来都只顾着自己开心，做事情为所欲为，骄傲自大，我就是最讨厌你这副明明什么都不会，却总以为自己很牛，永远不愿意低头的这股劲儿！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这破性子，连累到我和程明多少次？凭什么你的错，我和程明要替你分担？”
楚离看到如今场面已经不可控制，想要说些什么，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傅司言，又加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姜暖本就是一匹烈马，能让她真心相待的人不多，让她相信的也不多。
尤其是在失去许弯弯那个闺蜜后，本以为遇到了胖丫这个知己，却没想到现实当头给了她一棒。
这种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才是最伤人的。
“那为什么你遇到这些事的时候，不和我说呢？”姜暖的声音带了丝丝的颤音，她从来不知道胖丫对她的想法扭曲成这样。
而这些话的字里行间，也让她对自己深深的产生了怀疑。
“呵，最重要的，是程明喜欢你。”胖丫稳了稳心神，咬着牙说：“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他！”
姜暖不可置信的看着胖丫，忽的蹙眉：“不可能。”
“不可能？我真不知道，你除了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还有什么值得这么多人都喜欢你？”胖丫嗤笑道。
每次看到姜暖这张无辜脸，她都恨不得上前将它撕碎了。
“所以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带有目的。”
“对，没错。”胖丫想都不想的说。
姜暖深吸一口气，硬生生的将眼眶里的眼泪憋了回去：“你口口声声说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朋友，你把我想的那么复杂，你也简单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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