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叶凡回到黄家。
黄世豪在医院守着黄勇，王英已经睡下了，只有黄心颖房间里的灯还亮着，一直在等叶凡。
叶凡一进门，黄心颖立马放下手机起身上前，小嘴一张，却没说话。
叶凡这脸色，好像有些不对劲。
黄心颖从未见过叶凡这样。
窗外雨声滴答，冷风习习呜呜作响，叶凡坐在床边埋头半响，逐渐抬头，眼睛红红的。
“你，你怎么了？”黄心颖低着声音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
突然，叶凡一把扑到黄心颖怀里，不言不语拼命忍住眼里的泪水。
一路回来叶凡一直都在强忍，偏偏在这时候，到底是忍不住了。
黄心颖有些懵，他，他在哭？
他哭了？结婚两年，黄心颖从没见叶凡哭过。
惊愕讶然之余，黄心颖也忍住了没问，只是默默地伸手把叶凡抱住，默默地拉过被子给他盖上，默默地守在旁边。
然后等到叶凡逐渐没了动静，好像睡了过去，黄心颖这才伸手开始帮叶凡脱衣服。
可叶凡没睡，突然把黄心颖手给抓住了。
然后，叶凡反过来将黄心颖给紧紧搂在怀里，依然不言不语，只是越搂越紧，衣服也不脱，就这么睡了。
转眼第二天。
清晨，黄心颖睁眼醒来，发现叶凡正坐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两人彼此对视片刻。
“想知道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叶凡抢在黄心颖前面开口打破沉默。
另一边，黄家公馆，黄莎莎一大早进了黄小姗房间，将其叫醒，问她：“跟我说说，叶凡以前是个怎样的人？”
黄小姗两眼一怔，“以前？姐你打听这个干什么，你该不会是真想……”
“别废话，叫你说就说！”
“哦~~”黄小姗嘟着小嘴拖长了声音回应，稍微想了一下并整理思绪，开口说起以前的叶凡。
也就是，因为夜莺而心死之前的叶凡。
那时的叶凡，桀骜不驯，玩世不恭，目空一切，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杀人没有理由，做事不讲原则，毫无底线，毫无纪律，眼里只有他自己。
执行任务，他杀了毒贩，再收养毒贩的女儿。
击毙君火商，又把君火商的女儿给收养了。
还有道上巨头，好战政客，商界黑手，金融界操盘手，一个一个死在叶凡手上之后，但凡家里有女儿的，全被叶凡拐去了。
虽遭非议，但叶凡始终我行我素。
甚至，毒贩的老婆，君火商的外遇，商界黑手的小三，等等，但凡好看一点的，都让叶凡给抱上了自己的床，收为己用。
相对于叶凡的杀人如麻，冷血暴戾，滥情成性才是叶凡最为显著的标签，至少在当时，基本圈内人都知道。
当然，所谓滥情成性还是比较文雅的说法，再真实一点，是纵欲成性。
“纵欲成性？”黄莎莎听到这里不禁蹙眉，眼含狐疑多少有些难以置信：“叶凡？纵欲成性？你确定？”
“确定啊，姐你是不知道，当初叶凡这混蛋还偷看我洗澡来着，哼。”
黄莎莎惊愕，但还是不敢置信。
以前叶凡是这样的？跟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沉默半响，黄莎莎开口又问：“你刚才说，他收养了很多人？”
黄小姗点头，“不过说起这一点我还是挺佩服他的，姐你是不知道，幽冥当时在整个圈内都属于最高级别，某个任务一旦要幽冥出手，那也就意味着根本不存在什么解救了，幽冥的任务就是杀人，不惜一切代价清除所有目标。”
“你是说，叶凡看似是在收养，其实是在救人，否则那些人就会死？”
“对啊，而且只要上了幽冥的目标名单就已经是死人了，即便侥幸存活也已是个黑户，而且一旦被人发现，还会遭到二次灭口。”
“所以，叶凡只能以收养的方式，来救下那些在目标清单上的孩子，但他为什么只救女孩？”
一听这话，黄小姗立马一个白眼，“我说了啊，他就是个纵欲成性的混蛋，所以只救女孩，而且还得是长得好看的那种，否则一概不管，反正是执行任务，反正都在必死清单之上，好看的就抱回去养着，不好的就，呵呵。”
这番话听得黄莎莎有些凌乱，叶凡这种行为模式，她还真的万难判断，他的目的究竟是救人，还是另有所图。
本来是想对这个男人多一点了解，却没想到在听了这个男人的这么多事情之后，黄莎莎反倒更加看不透了。
与此同时，黄家，黄心颖在听完极其神似的一番话后，惊愕之余实在忍不住直接对叶凡问道：“那，那你究竟是想救人，还是，抱有别的目的？”
叶凡苦笑摇头，那时候的他心里面究竟在想什么，现在，只怕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也许没有任何目的。”叶凡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眼神飘忽在天外云朵里面，轻声说道：“既不是想救人，也没想着要怎样，只是在当时那种枪林弹雨遍地尸首的境况之下，看着小孩顺眼便随手拎了起来，然后……”
然后还有什么？叶凡想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来，以前黄小姗总说他纵欲成性，是个混蛋，以致在他无意间看到黄小姗洗澡的画面后，被黄小姗给狠狠修理了一顿。
也许当时，黄小姗的话是对的，那个时候的他的确就是个混蛋。
而彻底改变，便是在先秦寒玺那件事之后。
以前的叶凡是真的死了，现在应该算是另类重生，只不过这另类重生之后还能否爬上曾经的巅峰，他也不知道。
而且现在，他心底有着诸多迷茫。
此时他的眼神便相当迷茫，大脑一片空白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一片安静当中，黄心颖起身上前，钻到叶凡怀里，转过身来面对着叶凡，柔柔一笑，献唇一吻。
一切，尽在不言中。
手机突然响起，黄世豪打来的。
“心颖你快来啊，医院，医院啊，你弟弟被人从病房里丢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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