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长渊没有答话。
他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轮椅，隐在角落中望着窗外。
自从容家出事以后，这些年来便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每每午夜梦回都是绝望的哭号惨叫，因此尽量避免自己睡着。
只是……
今天的不想睡，倒不是担忧什么。
而是隔壁的人真的很有趣。
他望着窗外的月亮，指尖微微摩挲着扶手，轻轻笑了。
其实他是清楚的。
她话里话外都是歧义，换做是其他人或许会有些遐想。
他很清醒，知道她多半是为了那二十两罢了。
可惜。
知道归知道，但是……
他不想还。
若是就这样轻易还了，以后便再没有借口让她留在身边了。
比起自己一人寂静的深夜，身边有个啰嗦的人倒也不错。
黎明在隔壁说了老半天，对面愣是没有回应。
她怀疑容长渊是不是背着自己睡着了，便打算过去看看。
于是……
她翻窗了。
黎明的动作干脆利落，直接从窗户翻了进去。
她在落地的时候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刚抬起头，便看到了容长渊就在自己对面。
黎明：“……”
完了，被当场抓获。
“我刚刚听到你这边有点异样的动静。”
黎明站起身来，一本正经地解释说道：
“我怀疑有刺客，便摸进来想要保护你。”
“看来是一场误会，我就先走……”
容长渊叫住了她。
“等等。”
黎明伸出了脚又缩回，看了他一眼，有些防备。
“你不是要骂我吧？”
容长渊看她这防备地样子，勾了勾唇。
“怕我骂你？”
“嗯。”
“为什么？”
“没面子。”
“……”容长渊一顿，“那你觉得我应该说些什么？”
“其实也不用怎么样。”黎明的语气很羞涩，“就随便夸那么一下下，我也不介意的……”
“是吗？”
容长渊的姿态懒散，瞥了眼黎明。
她可能自己不知道。
现在这模样，活像是只小狐狸，得了便宜还卖乖，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偏偏……
他还挺喜欢的。
他想到了之前黎明抓住自己时候的触感，指尖轻轻埝了捻。
“过来吧。”
“夸吗？”
“嗯。”容长渊说：“还有件事想跟你说。”
黎明一点都不犹豫了，朝着他走了过去。
“伸手。”
黎明的手就在他的眼前。
容长渊的眸色有些晦暗不明。
小狐狸好像很乖。
也很好骗。
他没有丝毫犹豫，便抓住了她。
她的手果然很软，软玉一般温润细腻。
“这样不太好吧……”
黎明的语气羞涩，想把自己的手给抽回去。
没有想到的是，容长渊一用力便将她扯到了怀里，紧紧箍着。
黎明怎么都没有想到，容长渊会突然来这一招。
“你干什么？”
幸福来得太突然，不会是在做梦吧？
容长渊将她的样子收入眼中，说道：
“你方才不是说要帮我揉手吗？”
黎明：“……”
这就是他刚刚要说的事情？
所以，她本以为自己即将走上人生巅峰，迎娶摄政王开启白嫖的美好生活。
现在看来，反倒是要被别人当免费工使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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